李梵音不置可 否,正色道:“你喜欢的点心口感是偏甜一些还是淡一些?软糯的还是爽口的?有什么避忌的食物吗?”
什、什么?这和之前 的对话有关系吗?裘彩撷也算是看明白了李梵音随时随地跳话题的本事,但凡是他不乐意继续深聊的就会生硬地转换一个完全不给别人继续的机会。她心下腹诽:这还真是上位者的高傲啊!
“都可以的 ,我倒是不挑。好吃的不好吃的,没什么关系。”裘彩撷这话倒不是说着好听,寻常里国子监的饭菜虽难吃她也是都吃光的。
李梵音瞧她模样不似做伪,到对她高看一眼,“京中贵女少有你这般朴素,这倒是难得得很。”
“我可不是甚京中贵女,”裘彩撷不以为意,“我小的时候经常饿肚子,倒不是说娘亲不给,娘亲既没有田也没有地没有村里应得的粮,那时候阿爹进京赶考之后就剩下我和娘亲,村里的人丰收了便和我娘用粮食换些绣品什么的,我就有的吃。寻常时候就只能堪堪维持生存。”
李梵音闻言吃了一惊,裘彩撷和其母秦氏确实因为来自芜城的缘故出身叫京中一贯贵女瞧不起,只不过过过朝不保夕的日子倒是闻所未闻。再说进京赶考的事情,裘相本就出自大家大户,过的是国子监一路补的差事,谈何赶考?
但是裘彩撷这副模样完全不像是要忽悠他,否则这故事编得未免与实情情况出入太大了一些。
“这个村子叫什么名字?”
“留下村。”裘彩撷被裘相接走的时候已经到了记事的年纪了,“传输某个大能路过这个村子的时候被这里的山水风貌吸引便想在这里定居,只是未能如意,便将此地圈住赐名‘留下’,意为此地且为我留下。”
“哦?还有这种事,那我还必定要见识见识了。”这番故事无论是真是假倒是深得李梵音的胃口,且让他生出了瞧一瞧究竟这山水有多叫人流连忘返的念头。
裘彩撷赶忙阻止他,“风光是不错,人可就不咋地了,还是不去的好!”
“这可怎么说呢?莫非他们还欺负过你不成?”李梵音神色一紧。
裘彩撷瞥他一眼,眼神里面情绪复杂。“我娘生得端正又是大户人家的小姐出生,虽说带着我这个拖油瓶还是有不少村里人觊觎,尤其是一个死了妻子的鳏夫,生得五大三粗时常赖在我家中不走,借机轻薄我娘。所以……我便寻了一日将她带到一个寡妇的床上。”
“于是那寡妇得了趣自然缠着那鳏夫缠得紧,那鳏夫本想打我娘的注意,可是回回都有我阻拦久了也认命同那寡妇一道了。真是不是一路人不进一家门!不过这样的地方你可不能去,许就被其他寡妇给趁机……留、留下来了。”
李梵音听她口中粗鄙的话本是皱起了眉头,听到最后没想到是这个原因不由失笑。“若是那地儿真那么好,不好的人驱逐了便可,这有何难?”
“啊?”裘彩撷被这副大胆言论惊得瞪大了眼睛,“驱逐可是叫他们流离失所?其实大部分人还是不错的,他们可不是无辜受了牵连了嘛!”
李梵音弹了弹手指,“指个别处安置便好,保准给个更好的,又有哪个会不愿意?”
要知道人性最为复杂,裘彩撷想要都是李梵音这番一刀切的处理方法那倒是简单了,就怕那几个地痞无赖不愿意走,就要做那坐地起价之人可是叫人头疼不已!但这会儿裘彩撷没甚好反驳他的,毕竟只是口上说说,还能怎的被李梵音一句话驱逐了去?
“那敢情好,世子就是世子,这魄力!这能耐!”裘彩撷一番马屁和恭维,她面上堆笑,眼睛弯弯地像两轮弦月挂在上头。
“哦?我怎么好像听出了你语气里面的不信任,不确定呢?”
心虚的人口绽莲花,果然古人诚不欺我也。裘彩撷是什么样的人李梵音自认是清楚的,所以当她这么理所当然地恭维时心下在想什么他不难猜测,不过他也不是非要个结果那般穷追不舍,只是幼时通过一本描写关于与人沟通的著作中写道,与女子交流且要保持几分神秘,多以问句结尾免得叫对方觉得话题终止倍感无趣。
裘彩撷“呵呵”地干笑了两声,“再好的地方独自一人待久了也没意思。”
许是不想在这个问题上多做纠缠,裘彩撷做了个请人入屋的动作。正屋是个招待人的小厅,桌椅茶具一应俱全,丝质的百花屏风以及背后巨大的牡丹画卷都彰显着前主人是一位品味有些流于俗套的女子。
左右两边分别是两个偏房,正如裘彩撷所说她的小院子里确实是可以再多容一个人,也唯得再多一个。逼仄的空间和对称的设计叫李梵音又一次皱起了眉头,这一切也都落在裘彩撷的眼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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