需更仔细费心一些。”
听到她阿爹始终将阿娘放在第一位,裘彩撷心里说不出的欣慰。毕竟她娘心善且毫不防人,到了京城这种鱼龙混杂的地方好似将一块上好的珍珠肉丢到了饿狼堆里。她最恐就是阿爹变心,那么她娘无依无靠该如何生存?
“阿爹,幸亏阿娘当时是跟着你走了,恐怕不是为了你她那样的娇小姐在这个世间上指不定得遭受多大的苦难。”裘彩撷为着方才错怪了自己爹爹,多少有对他的恭维之心,但是心下对娘亲还是羡慕的。“我希望阿娘可以一辈子这么幸福下去,也不枉费当年抛弃富贵跟了爹爹。”
说到当年的事情,其时也是裘礼烨心里的一根刺,毕竟那位会标榜着以帮助自己妻子私奔从而与他双宿双栖的妻妹,确实造成了极大的隐患,他不得不考虑是不是要将当年的事情和盘托出,不过这样可能会伤到自家妻子的心。
裘礼烨自个儿苦恼这种事自然不会和女儿说,于是瞧着这么晚还不睡的裘彩撷心下来气。“还不滚回去睡觉?再不走为父我就亲自指导你课业!”
喂,曾记得她二人还是同气连枝一致对外的好盟友,怎么忽然间这个盟友就变脸,果然映了一句俗话——莫要和父辈做朋友,一转头就把你出卖。
裘彩撷离开后不久,书房的烛火灭了。裘礼烨提着灯笼回到卧房,卧房的外间是他贴心的妻子为他留的一盏小烛,怕是知道他自幼留下夜间视力不足的问题,灭了她也总是会醒过来再续上,十几年来竟是毫无间断。
他轻手轻脚地阖上门,里间就传来他娘子的声音。
“礼烨,今日比往常更晚了一些,我伺候你泡泡身子再睡吧。”
说着她就要起来,裘礼烨赶紧到里间,瞧见他的娘子果然一直和衣而卧竟是仍旧在等着他。
“阿蓁不必起来,为夫洗漱完毕要亲自伺候娘子更衣才是。”
秦蓁语面色一红,心道幸亏是这夜色,幸亏夫君夜间视力不佳,才不叫他瞧见自己赭色的一张脸,必定是十分丑陋的。她的夫君人前正义凛然模样,一旦自称“为夫”便会极尽讨好之能事,往往都会叫她招架不住。
“今日可有饮酒?”秦蓁语没有听裘礼烨的话,只是乖乖在床榻上等他过来,反倒是见他去外间用准备好的水洗漱便跟了出去。
“饮了一些,尚可。”他用帕子净了脸,白皙的面皮光洁干净好似能将月光都完美的照应起来。
他生来俊美,尤其一双眼睛犀利而邪魅,她的阿彩就同这爹爹长得好像,往往认真瞧起人来叫人招架不住,不敢与之对视。现下这般月色,秦蓁语便默默垂着头站在一边,她的夫君是个会发光的月亮,而她的容颜已经逐渐逝去了。
索性是儿女双全,两个孩子都长得很好,倒不至于叫她太过担忧。
“夫人,如今这月色,你我若不做点什么,岂不是辜负了大好时光?”裘礼烨正是年富力强的年纪,一把将瘦弱的女子拉入怀中,两臂一展便能将人牢牢嵌在胸怀。
他的壮志凌云,他的汹涌澎湃,若是没了这个女人或许他的目标一定是朝堂之上,有了她之后却觉得人生已经圆满,圆满到那些壮志再也汹涌不起来。
“夫君,天色已晚,你明日还得上朝,不如早点歇下吧。”
他的热情透过他激烈的心跳传达给她,这心跳极具感染力好似要带着她的体温和热情极具攀升,她有些惧怕这样的不可控,但是却觉得这个夫君应当世间最可靠的人,叫她不由想就这么沉醉下去。
“正是因为如此,”裘礼烨裹着怀中馨香的女子,只觉得越发意动,他克制地吻着她柔软的发顶,喃喃道:“才不可辜负这样的时光。”
他护着她在怀中,同时也重重地伤害着她。秦蓁语感受到他手中的爱恋,感受到他不可遏制地大力动作,这一切在身体上是酸疼,在心里却似甜得如蜜糖一般。
一切都是由他做主导,当裘相想爱怜一个人的时候,便是费尽心机、倾尽所有也要做到,他不负自己意愿便未免叫她活在自己的算计中,这一切都叫他欲罢不能。
而今他望着妻子全然信任的目光,在书房时候的挣扎和纠缠那个穷书生与富家小姐私奔的美梦,他觉得他该说出一切,种下的因应该承担说破的果,才能不辜负这样美好的月色和时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