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公孙淳 一直忍着,如一只潜伏的猎犳,在等待着最佳时机。
如今听谨言这一说, 他想了想,就陪她去吧,有些事情,她或许想当弄清楚,就算不能将大夫人怎么样,也要让她的父亲和祖父祖母清楚,以后大夫人如果怎么样了,也要让他们知道,大夫人是罪有因得。
准备好马车 ,公孙淳将谨言轻轻搂上了车,丽娘也跟在身边,拿了些礼物,那是要送给老祖宗和五姨娘的,谨言一路上沉默着,话并不多,只是快到顾府里,突然拉起公孙淳的手道:“我想把五姨娘接出来,咱们不是有一个小院子么,让她在那里住着吧,她也有年岁了,那个府里,她过得实在是……实在是太艰难了。”说着,声音就有些哽噎。
公孙淳听得一怔,心疼地看着谨言,谨言之父身子康健,哪有夫在妾离家的道理,除非是被顾家大老爷休弃,否则接出府来是于礼不合的。
可是她的小脸上满是凄楚,泪眼盈盈,看得他又是了阵心酸,大夫人没有害死她,如今又回到了顾府,又被软禁,那种心狠又怨毒的女人,定然心会不甘,又会对谨言的娘亲下狠手,谨言的担心也是正常,只是……要如何才能说服顾家家主,放了五姨娘出府呢?
马车到了顾府门前,奇怪得是,往日人来人往,门庭若市的顾府大门前冷冷清清,并没什么人在,公孙淳扶着谨言下了车,守门的仆人见了忙迎了过来,“三姑爷,三姑奶奶,你们在此先等一会了,奴才这就进门去通报。”
谨言看着熟悉的娘家大门,心里一阵酸楚,这原是生养她的地方,应该是她最亲近最难忘的地方,却是这里面的人想尽办法要致自己的于死地,还……杀了她腹中的孩子,一时心激愤,有种想要砸碎那门前高高挂着的,写着顾府两个大字扁额的冲动。
公池淳感觉得到她的手在微微颤抖,心握紧了她,在她耳边说到:“娘子,一切有我,我会想办法接了姨娘出府的,若是正经路子不行,我就派人去劫了姨娘出来,住到咱们乡下的庄子里去,任谁也找不到就是,你要不喜欢在京里头住着,咱们就陪了姨娘一起到庄子里去,好不好?”
谨言抬眸看他,见他温润迷人的俊眸里尽是忧色,知道自己这个样子又让他担忧了,便轻轻拍了拍了的手,凄然一笑道:“好,接不出来,咱们就劫了妻娘回去,只要姨娘不在这府里,我从此便不再踏进此门半步。”
一会子顾家大老爷自屋里迎了出来,不过半年时间,顾知儒显得苍老清减了不少,见公孙淳和锦娘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他眼含愧疚,几步走上前来一手拍在了公孙淳的肩上:“女婿,辛苦你了。”
公孙淳躬身给顾知儒行了个大礼,又悄悄推了谨言一把,谨言抬头看父亲眼中隐隐有泪,心知大夫人的事也不能怪父亲,自己在家时,父亲还算是关照过自己的,便福身行了一礼,却是没有叫父亲,眼光迷离地看向别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