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我是万 般的不舍,但总还是不想误了琴儿,您那儿子今儿也带来了吧!”路友贵听了目光一闪,略为浑浊的眼睛里精光微现,看来,他也早就盼着儿子娶媳妇了。
“犬子正在外面侯着 呢,奴才这就把他叫进来。”路友贵欢天喜地的出去了,一会子,带了他儿子路长青进来。
路长青十九 岁的样子,这个年纪早该成亲了,长得斯斯文文的,一双眼睛也是清亮得很,应该读过一些书的,看着一点也不像府里的奴才,倒像个读书郎,见了谨言,他微微有些羞意,却很有礼的跪下给谨言磕了头。
“你……可是念过书?”谨言拭探着问道,府里的家生子,若不是跟在少爷公子身边的,一般是没有机会读书的,以前在顾府里,顾知安身边可没见过路长青,府里其他几个庶出的兄弟身边的,她倒是没有注意过,所以,才有此一问。
“回少奶奶,奴才曾在顾府的私塾里念过六年,以前是跟着二少爷的,后来……”路长青低头回道,清亮的眼眸里微微有些痛惜,看来,他是个心气高的人,只可惜,生错了人家。
“你的字写得怎么样?一会子写几个给我看看?”谨言心里便有了主意,既然是要帮着琴儿,那就帮倒底吧,若是这个路长青真是读者的料,那她就给他脱了籍,送他读几年书,让他去考科举去,保不齐他高中了,琴儿也能做个正经的官家奶奶。
一时丽娘让人送了纸墨来,路长青当场挥毫,谨言拿来一看,下笔有力,字体规正,虽算不得上好,却也不错,便笑道:“如此看来,你也是个有才的,今儿你既然了,我把琴儿和你的婚事办了,二呢,再送你一个好,那就是给你脱籍,让你有了自由身,再好好念几年书,自乡试考起,以后能不能考取功名,那就看你的本事了。”
路长青一听错愕了半天,两重大喜压得他回不过神,自小他便喜欢读书,但却只是个家生的奴才,没资格念书,后来爹爹想尽了法子才托人让他去了二少爷身边做了书僮,他才有了机会念书。但终归只是奴才,只有服侍人的命,永远也别想着昂起头,直起腰来,堂堂正正的去读书,就算他做的文章与二少爷好又怎么样,就算他有志向有抱负又怎么样,奴才就是奴才,不可能出头的。
可今天,今天少奶奶竟然说还他自由身,还许他去读书,去考科举,一时间,路长青以为自己听错了,十九岁的青年,眼里激动地泛起了泪光,可怜巴巴地看向路友贵,路友贵可没听错,他也激动,不过儿子傻子一样,竟然还不快些给少奶奶磕头谢恩,他可真急了,骂道:“死小子,天大的好事呢,快磕头。”自己眼泪也出来了。
路长青才总算信了,毫不犹豫纳头就拜,那头磕得都冬冬响了。
琴儿也是他自小就喜欢的,那个女子贤慧温良,本以为还要等几天的,没想到,少奶奶这会子就要让他娶回去,路长青真有些喜晕呼了,一时快找不到了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