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孙淳无奈地 给她回了一礼,心里刚起的那抹怜惜又变成了烦燥,她为什么就不能体谅自己呢?娶文氏真不是自己想要的,那天她也在场的啊,那种情形下,就算自己拒绝,也没用的,再说,取回文氏,毕竟还是对公孙淳有利的,只要文氏进府后,自己依然对她好不就成了么?为什么非要闹呢?
谨言没有心思管他怎 么想,行完礼后,就自行走开了,拿起正给婉姐儿做的一件棉袄,绣了起来。
公孙淳在屋 里站了一会子,谨言始终默默地绣着花,没有抬眼看他一下,记他觉得心中气闷得很,一甩手,便又走了出去。
等公孙淳一走,谨言又放下手里的活计,铺了纸,磨了墨,接着写三国。
背戏可以让她想起一些前世的事情来,也能让她沉浸在故事里,忘了眼前的烦忧。
那晚,公孙淳又没有回轩院,谨言也没有问他去了哪里,反正他的老婆多着呢,随便哪个都是眼巴巴地瞅着,求着他去临幸呢?
第二日,谨言早早地就起来了,公孙淳也是一早就进了院子,谨言仍是很规矩以给他行了礼,翠玉进来服侍他换衣服,今天他怎么说也是新郎官,要穿新式喜庆一些的。
翠玉进了偏房,拿了一套绛红的袍子出来,帮公孙淳脱了身上的那件谨言给做的藏青色的袍子,正准备给公孙淳换上,公孙淳看了就皱了眉,“拿那件绛紫的来给爷换上。”
翠玉听了就一怔,呆呆地看了他一眼,“爷,这不好吧,今天可是……”
“啰嗦什么,就你去拿你就拿。”公孙淳很不耐烦地说道。
谨言听了当没听见,他娶小老婆,甭想自己给他好脸色看,而且,明明就是非常想娶,故意在自己面前装什么无奈,懒得看,让琴儿收拾好头发,今天她要打扮隆重一些,夫人一早就让人给她带了话来了,文氏进来后,是要给她敬茶磕头的,她这个主母是不能穿太随意了的。
琴儿心里也存着要把大少奶奶打扮漂亮点,把那个新进门的姨娘比下去的心思,所以,也特别卖力,给谨言梳了个调皮的窝轮髻,正中插了根镶着祖母绿的金步摇,额上抹了一根绿玉链子,正好垂在眉心上,使得谨言原本就清丽的面容变得端庄起来,只是去拿衣服时,琴儿迟疑了,这种情况下,主母与爷是要穿得差不多才好啊!
若是爷穿着红通通的,大少奶奶却穿得素净,那看着就会给话人家说,所以,琴儿便看着翠玉。
翠玉也正为难呢,难道真听爷的么?那文大小姐虽说进来是妾,但人家也是正经的大家闺秀,名门闺女啊,爷怎么着也不能太随意了,一会子文家也是有人送亲进来的,要是让文家人看到爷只是穿着常服,那不是伸手打他们的脸么?
“你还楞着作什么?快去拿了衣服 来。”公孙淳更加不耐了,连翠玉也敢不听他的话了,真是反天了。
翠主很少被他这样喝斥过,不由吓得手一缩,手里的衣服便掉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