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孙淳惦记着 谨言,自侯爷的书房一出来,便去了夫人屋里,走到门外时,就见琴儿正站在穿堂里拭泪,心里一紧,问道:“大少奶奶呢?”
琴儿忙对他行了一礼 ,缩了缩鼻子才道:“在东次间和夫人说话呢?”
公孙淳这才 松了一口气,奇怪地看了一眼琴儿,问道:“你哭什么?”让他以为谨言出了什么事呢?
琴儿忙擦眼睛道:“没啊,沙子迷了眼呢?”
公孙淳看了看天,一点风也没有,哪里会有沙子。
却也懒得跟这丫头磨讥,快步走了进去。
屋里,夫人正和谨言两个哭成了一团,公孙淳看着就吓了一跳,夫人可是有多年没哭过了,这是怎么了,还哭到一起去了?
“娘,您这是怎么了?”
夫人正哭得起劲,好久没这么哭过了,谨言像个孩子一样趴在她怀里撒娇,她觉心里软软的,夫人这一生就生了一个儿子,没有女儿,儿子小时还好,常在她面前撒娇,可侯爷一也就这么个嫡子,哪里能容他天天在娘面前撒娇,早早的就就请了先生教他,教得一板一眼的,哪里像个孩子,好在儿子个性不像侯爷,不然,家里两个男人每天顶着个面无表情的脸,还真是难受。
如今谨言就像女儿一样搂着自己,夫人久违了的母爱便泛滥了起来,跟着哭得比谨言还伤心。
“娘,您别哭了,会哭坏身子的。”公孙淳吓到了,真不知道出了什么大事,让这婆媳两个哭得如此伤心。
夫人总算收了泪,还在抽噎着,看到儿子便瞪了他一眼,都是这小子闹的,太花心了,出去一趟就弄个小妾回来,还真和他爹以前一个样。
公孙淳被夫人瞪得有些心虚,不过,谨言还在哭呢,忙去拉她,“娘子,莫哭了,看,你把娘的衣服都弄湿了。”
谨言心里正有气呢,忘了自己还在夫人身边,冲口道:“不关你的事,我愿意。”这话她在前世常说,不过也就是耍点小脾气而已,无伤大雅的,可听到公孙淳耳里就不一样了,他倒不是生气,只是着急,夫人还在呢,这丫头就不怕夫人怪她不敬丈夫么?
可夫人这会子正拿谨言当女儿看了,她原就认为公孙淳作得不对,这会子听了谨言的话觉得谨言更亲切了,这样的放肆撒娇,也就是女儿才会这样,于是,不但不责怪谨言,反而又瞪了公孙淳一眼。
三人正闹着,这时朝云进来了,“夫人,二少爷带着二少奶奶来了。”
谨言这才收了泪,抽噎着站到一边,琴儿赶紧去洗了帕子来给她擦脸,谨言哭完了,心里也觉得舒服多了,却仍不肯看公孙淳。
二少爷公孙止一身白身衣袍,头带儒巾,一身书卷气,他与张氏一前一后地走了进来。
一进门,便看见夫人眼圈红红的,似是哭过,心中一紧,在路上想好的话就有些说不出口。府里没有子祠,夫人也很担心吧,张氏如今做了如此大的错事,他还真不知道怎么开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