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孙淳微微一 笑,恭顺地执晚辈礼,“世伯有何教训您只管说,小侄自当聆听。”
顾知儒抹了抹额头的 汗,有些羞愧地问:“世子客气了,万莫说教训的话来,只是羞煞世伯我啊!”
公孙淳听他 说话心里好过了稍许,顾府第一次拒婚后,公孙家原本不愿再与之结亲的,是这位自己亲自登门诚心说全,自己家里才又动了心思的,随知,又变了卦,公孙家再好说话也不能由着顾府如此欺凌,太落人面子了。如今顾二小姐又要成为皇妃了,顾知儒如此说,是后悔了,还是想将三小姐许配给自己?虽然那女子确实有意思,可是……自己怎么就成了捡剩饭的那个人了?
虽然这么想,嘴上却还是客气:“伯父这是说哪里话来。”
顾知儒见他脸色变幻莫测,看着仍是在笑,眼神却有些冷,便叹了口气道:“我知老父先前做得错了,我是来给世子陪礼的,原是二丫头私自去求的老父亲,老父又因三丫头的身份对侯爷家有愧,私认为,以世子的身份家世当然得配嫡女,所以,才又反复了,倒是让世子受气了。”
这话公孙淳倒是信的,顾二小姐对自己那莫名其妙的情义让他原就头痛,那女子又是个任性好强的,定是不服自己要娶三小姐,摸插一脚也是有之的,只是不明白先她为何要拒后来又要强求,现在又应了二皇子的求娶,如此反复无常,用情不一,顾家却对她寵溺太过,所以,对会让大人做同反复的事,这样一想,脸色倒也缓了不秒,心底的某处倒也松了一口气,至少不是那丫头讨厌自己。
面上仍淡笑说道:“原来如此,此事说开便了了,伯父也不必太介怀,小侄并未放在心上,婚姻也讲个缘法,只怕是小侄与贵府小姐无缘啊!”他违着心说完这句话后,心里便略有些紧张,温润的眼睛静静地注视着顾知儒。顾知儒果然急了,忙不迭地说道:“这是哪里话,贤侄莫要被我那二丫头给气着了,她是个糊涂不懂事的,今天竟然还如此大胆闹了这么一出,真是白疼她一场了。”说了一半,发现这话有些不妥,这不明摆着说明自己不同意二丫头与二皇子这门亲事么,一时嘴快,倒忘了公孙淳是二皇子的至交了,忙又停了下来,不自在地看了公孙淳一眼,见对方神情未变,像是并不介意,便又抹了汗,接着说道:“我那三丫虽是个庶女,比起她那二姐来倒是只强不差的,且心性纯良,原太子逼婚,要娶她作侧妃,她在老父面前死磕,说是早以与世子议亲,决不作它想,如今还在后院里养着伤呢?”
顾府于这门婚事实在作得太不地道了,顾知儒如今只想再挽回,也顾不得这话说出去是否会让别人笑话三丫头,急头白脸地就吐了出来。
公孙淳听了倒真是动容,原他也为顾家拒了太子娶侧妃的请求有些奇怪,照顾相爷对太子那忠心劲,多送一个女儿去太子身边应该更能巩固大女儿的地位才是,却不知为何拒绝了,如今听来,原是那丫头死磕,不肯呢,他嘴角忍不住就勾了起来,这笑有点得意,让他温和的脸上更添了分生动,顾知儒见了倒松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