谨言的话说得不客气,顾默言恼了,见谨言走了几步,她也不追,只是冷笑道:“看她作什么?不是个姨娘,府里有规矩的,你可是养在大夫人身边的人。”
谨言停了脚步,怒目回视她道:“我确实是养在母亲身边的,我也只道生恩不如养恩大,可五姨娘毕还是生了我的,我给母亲请过安,再去看她,也不算过错,人说儿不嫌母丑,狗不嫌家贫,莫说她是个姨娘,就算从前只是个通房,她也生了我,做人啊,这点子道理还是要懂的,不然,就是猪狗不如了。”
顾默言被她的话说得一窒,气得嘴唇发白,自己不过劝两句,她竟然就骂自己猪狗不如了,真是太过份了。
气冲冲地冲到谨言面前,谨言高扬起下巴,凛然地看着顾默言。
顾默言被她的气势镇住了,扬起巴掌生生没有打下去,却又不愿弱了气势,便冷笑道:“也是,你这样的终归是上不得台面的,就算娘亲再对你好,再教养你,还是改不了骨子里的小家子气,懒得跟你计较。”
说罢,又气冲冲地往回走,谨言眼圈一红,忍不住就想哭,拿了帕子抹了眼,又用手拍拍自己的脸颊,让脸部肌肉松活一些,才继续往五姨娘院子里走。
琴儿从后面追过来,拍了拍胸口劝道:“小姐,你就让着点二小姐吧,她毕竟是嫡女,刚才那话若是她说给大夫人听,大夫人不知道又要怎么想,不是才对你好了一点么?何必呢争这气呢。”
谨言一想也对,刚才那些话是冲动了,自己倒还好,若因此又让大夫人对五姨娘恨上了,那就是罪过了,不由点头道:“我以后会注意的。”
琴儿难得看她肯听劝,又道:“其实奴婢看二小姐刚才是想和您好来着,只怕是平时傲惯了,有点拉不下来脸,这会子应该不会去大夫人那说什么的,放心吧。”
两人说说就到了松荷园,再走近王姨娘住的小院,院前的小路两旁的荒草已经锄了,路上也铺了青石子,越过矮墙,丝瓜架子还在,青油油掉着几条长长的丝瓜,琴儿推开柴门进去,院子里闻得到泥土的芳香,要换季了,五姨娘在院墙边又新开了一块菜地。
谨言走了进去,却不见音之出来,院子小,外面的动静也大,屋里却不见有人出来,难道是没在家么?
到了廊下,却见门没关,只下了帘子,谨言就听见正屋里传来一阵爽朗的笑声,谨言与琴儿对视一眼,竟是大爷的声音,不是说大爷从不踏进这里一步的么?
琴儿打了帘子,谨言进了穿堂,正见音之端了盘切好的瓜果,一见谨言,楞了一下,忙端子盘子行礼:“三小姐今儿怎么得空来了?”
谨言笑笑说道:“来看看五姨娘。”
棋儿这才反应过来,笑着对谨言道:“您快请进,大爷来了呢。”说着,自己先进去了,就听五姨娘在问:“外面谁来了?”
谨言走了进去,见大爷正坐在正位,五姨娘坐在下首,两人不知谈些什么,都笑容满面的,五姨娘见谨言进来,高兴地站了起来,“三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