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们始终是一对普通的夫妻,没有一见钟情的浪漫开端,没有生死相许的深情厚意,却在平实的生活中,培养出相濡以沫的感情,爱由心生。
今晚,她要把自己两世的清白之身交给萧怀逸,郑重且自然。一次甜蜜的欢爱,便是人生的分水岭,从此她是女人了,是那个深爱她的男人的女人。她期待、她向往,她的心里交织着感动和激动,人生两世,此夜最难忘。
“你吃了、喝了,也撒了,还有什么事吗?”
明珏冲萧怀逸挤眼吃笑,摇了摇头,身体一缩,被子就蒙住了头。萧怀逸笑了笑,解开外衣放好,放下床帘,钻进明珏的被窝,对她开始新一轮的攻击。
这次,萧怀逸只在明珏头上、脸上啄了几下,就直接去解她的衣服了。脱掉她的中衣,又对她自制的纹胸研究了片刻,才在明珏的引导下,解开了盘扣。
萧怀逸脱掉自己的中衣,连同明珏的衣服一起折叠整齐,放到枕头旁。他的手拢进明珏的头发,静静欣赏,这一刻他眸如清水,融化了一切。
“我跟你说件事。”
“又怎么了?想吃?想喝?还是想排泄?”
“都不是,是那天……”
“明天再说。”萧怀逸吸住她的唇瓣,连她未出口的话也吞进嘴里。
“不、不、不,我必须要说,我要说……是温玉娥,不,是林玉黛的事。”
此刻天王老子的事也不重要,就算皇上亲自来传旨,也要先躲到厅里喝茶去。
“明珏、明珏……”萧怀逸喃喃低声,轻轻呼唤她的名字。
明珏双手勾住他的脖子,细细品味,轻声答应,“嗯,怎么……”
女人这辈子总会痛一次,与其被动承受,不如主动迎合。床上,尤其他们是夫妻,没有低贱高贵之说,女人很矜持,很被动,就显得自重尊贵吗?
明珏不这么认为,第一次,她不可能主动,但她也不会如木头一般默默等待。即使如撕裂般疼痛,也是她人生两世的宝贵经历,值得她用心去体尝。
前世,她可是生在社会主义、长在红旗下,三讲四美五热爱的好少女。如许多女强人一样,男人在她的生命里份量并不重,但这不影响她审美,更不耽误她看美男。最终,因为一个如此不堪的男人,她粉身碎骨,摔得老惨了。
她珍爱今生,此时此刻。
……
“这是什么?”
洁白的床单上,几点猩红如开在冰山雪岭的红梅,色泽鲜艳,乍眼生动。
明珏见萧怀逸一脸窃笑,不说话,一把揪住他的耳朵,又问:“这是什么?”
“傻丫头。”萧怀逸轻轻掰开明珏的手,在她头上、脸上、身上烙下重重的吻痕,顺势把她压到床上,热烈亲昵,低声私语,说:“你想怎么办都行。”
“你竟敢侮辱我,决不轻饶,等我想好怎么办再说,现在,嘿嘿,我……”
“现在想要什么?说吧!我都答应。”
明珏的手指在萧怀逸的俊脸上划弄,低声呢喃,“我现在想……”
“是不是现在还想要?以这个做为惩罚,我愿意让你夜夜罚我。”
“呵呵……你做梦。”
重重的喘息声交织着细细的申吟声充斥着卧房,满室旖旎风情柔醉人心。
是夜,身酥心醉,相拥无梦。
身体麻酥酸软,两腿间仍在痛感传来,明珏轻轻活动身体,紧紧贴在萧怀逸身上。她双手搓了搓脸,睁开惺忪的眼睛,看到萧怀逸鼾声匀称,睡得正香。
明珏轻叹一声,脸上泛起笑纹,对着萧怀逸的嘴角,轻轻吻上去。昨夜,两情似火,激荡人心,柔情密意,海誓山盟,犹在耳边颤响。
萧怀逸醒了,两人又亲昵一番,才准备起床。她真的很累,身心酥软充实的累,她刚撑起身体坐到床边,又躺下了。
丫头来敲门,明珏不让进,免得让丫头们看到一些少儿不易的场景。受林玉黛的启发,她要自己把这条床单收起来,妥善保存她初夜的记忆。萧怀逸刮着明珏的鼻子笑了笑,把两人的中衣中裤捂在被子里,温暖之后,两人穿衣离床。
洗漱完毕,明珏对着镜子发呆,一笑一悲一皱眉,容貌与原来没什么不同,但她总感觉自己眉宇之间透出一股浓浓的媚意,这就是少女和少妇的区别吧!
用过早餐,萧怀逸打发走下人,拉着明珏到卧房,又甜言密语一番,才去了外书房。看着萧怀逸的背影,明珏耸了耸鼻子,由心而生的甜笑密布脸庞。
“夫人,老太太请你去崇禧堂。”
明珏微微皱眉,自敏纯自杀、徐氏出家以后,萧老太就重病在床了。不知今天让她去做什么,老虔婆也是一只打不死的老小强,要时刻提防。
“知道为什么事?”
“听说是为了六爷的亲事。”
原来是为萧怀迦亲事,前几天就听说他要订亲了,不知要订哪一家的女儿。
明珏和萧怀逸订婚之前,萧怀迦就去了江东,一个月前才和水木一起回到京城。回来当天,他到平北侯府给萧老太和萧四老爷夫妇请了安,连饭都没在府里吃,就去了水木山庄。听下人说他很忙,有好多事要做,也不知道他在忙什么。
之前,萧怀迦订过一门亲事,是前任文渊阁大学士府里的小姐,大聘礼都下了,女孩却因病去逝。他因这些事受了打击,有些心灰意冷,亲事也耽误了。而今,他已过加冠之年,比他小几个月的萧怀达都成婚了,他确实该订亲了。
萧怀迦出身名门旺族,相貌不俗,又温尔儒雅、风度翩翩。他是水木为数不多的学生之一,与当今皇上同门,又是一重无形又璀灿的光环。她是萧贵妃的嫡亲侄子,一母所出的姐姐又嫁给了八皇子做正妃,两重皇亲抬高了他的身份。
他十几岁就考中的秀才,虽说现在不是官身,也有功名在身。凭他的身份和资历,若想求个一官半职,不管是通过家族,还是通过水木,都易如反掌。京城是显赫之地,出身望门的贵胄子弟不少,有他这般身价的人却少之又少。
明珏收拾完毕,刚要带人去崇禧堂,就听下人传报袁氏来了。明珏知道为萧怀迦的婚事,袁氏可能有不愿意让萧老太知道的话,要单独跟她说,才过来的。
“四太太安好。”明珏迎着袁氏行礼,见袁氏双眼通红,显然是刚哭过,她心里不由长气,一定是萧老太从中做祟,这老虔婆真是活着多余了。
袁氏扶住明珏的胳膊,轻叹一声,说:“无须多礼。”
明珏把袁氏请进花厅,下人摆上果品茶点,两人对座饮茶,聊了一些家常闲话。她对袁氏印象很好,见袁氏脸色很难看,欲言又止,就讲逸闻趣事宽慰她。
“四太太找我有事吗?”明珏给丫头婆子使眼色,让她们全部退下。
袁氏叹气说:“我找你是为迦哥儿的婚事,想请你从中周旋。”
“周旋?六爷订下了哪家的女儿?”
“上一次订下前任文渊阁大学士家的小姐是我的主意,四老爷依了我,说服了老太太,谁知道那女孩是个命短的。为这事,我没少吃老太太的挂落,四老爷也埋怨我。这次有人向四老爷提亲,女孩是老汝亲王府的八小姐,她父亲是侧室所出,与汝阳郡主同母。四老爷想答应,就直接找了老太太,都不跟我说。两人商量好了,才来告诉我,怕迦哥儿不同意,非让我去说服他。”
老汝亲王的正妃生下嫡长子就去逝了,嫡长子因体弱多病,一直不得汝亲王宠爱。几十年以来,老汝亲王专宠王氏侧妃,王侧妃一直没扶正,却把握了汝亲王府的当家大权。这位王侧妃就是汝阳郡主的生母,也是那位八小姐的亲祖母。
京城早有传言,王侧妃所生的长子,也就是这位八小姐的父亲要取代嫡长子被立为世子。消息传出来就不了了之,嫡长子的世子之位仍没有被撼动。原因就是汝亲王已逝的正妃与刘太后有亲,若不是刘太后压制,王侧妃早就翻天了。
汝阳郡主是水融的妻子,因当年的家族恩怨,与水木积怨很深,而萧怀迦是水木的学生,给他订下汝阳郡主的亲侄女,会令他左右为难。
萧老太一双富贵眼,早几年就有与汝亲王府结亲的意思,萧四老爷也愿意,二人都怕萧怀迦不同意,就让袁氏去说服他。袁氏知道萧怀迦肯定不同意,也知道他的脾气,就想请明珏出面周旋,促成这门亲事,免得再被萧老太奚落。
“四太太,我听说汝亲王府这位小姐凶蛮刁横,闺誉不好。”
袁氏重叹一声,说:“我也听说过,好多人都说她和汝阳郡主一样,人确实聪明乖巧,就是心性不好。她在王府里身份很尊贵,礼法规矩上却差了好多。听说她在身份高贵的人面前很会说话,颇得汝亲王和王侧妃宠爱,我遇到过她几次,她横眉冷眼、不理不睬的,谁家娶了这样媳妇,能容人才怪,我是不愿意的。”
明珏进宫也遇到过汝亲王府那位八小姐,对她印象很不好,嫁给萧怀迦,简直是对萧怀迦的埋汰,明珏想了想,说:“四太太,不如跟老太太实话实说。”
“我早就跟老太太说过了,老太太说规矩是人立的,还嫌我多事。”袁氏顿了顿,说:“我是两面为难,就想让你先去跟迦哥儿说说,听听他的意思。”
明珏不喜欢汝亲王府那位小姐,让她去周旋,她也不想昧着良心说话。可她说不成,萧老太就会放弃吗?不知还会整出什么事端来呢。
一个丫头进来,说:“四太太,夫人,管事嬷嬷来报,说六爷回府了。”
袁氏一脸恳切看着明珏,重叹一声,说:“这件事麻烦你了。”
这事确实是麻烦,多半年不见萧怀迦了,跟他说这事,明珏心底根本没底。
------题外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