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玺的诱惑
砰砰砰~
一个接一个的土包被扔到了关墙之下,土包越堆越高,很快就堆上了一丈多高。
关内空间狭隘,易守难攻,但是比起那些动辄数里长的城墙来,想要堆土填墙却是容易的多,所有的土包都贴着崖壁,堆在关门左侧约三十多米宽的空间内,一上来就是几千个土包,堆砌起来速度非常之快。
等到夏侯惇反应过来时,整个关墙下面的土堆已然堆积了三丈多高,又惊又怒的夏侯惇急忙喝令众曹军放箭,可是根本无济于事,因为公孙军如同接力棒一般的在传递土包,那些排列在最前的公孙军将士都是埋头苦干的藤甲军,低着头根本就没有攻击死角。
再往后,公孙白索性让众军士退后,直接用投石机投掷土包,关楼上的夏侯惇眼看那土堆越堆越高却无可奈何,而公孙白似乎故意想折腾夏侯惇一般,眼看那土堆离关楼的垛堞只有不到一丈高了,却依然没有出兵的意思。
夏侯惇自知大势已去,无奈之下只得率众退下关楼,这座他费尽心血,号称潼关的第二道防线,却被公孙军兵不血刃的拿了下来。
在公孙白的身后,郝昭端坐在马背上,望着眼前的这一幕,满脸的无语和震撼。
公孙白回头哈哈一笑,望者郝昭道:“伯道,看到否,只要思想不滑坡,办法总比困难多,区区一道关墙岂奈本国公何?”
郝昭低下了头,若有所思,没有说话。
这些天来,公孙白一直对他礼待有加,除了派一干悍卒看护,并未将他五花大绑或者加上枷锁,丝毫没有将他当作阶下囚,这对郝昭的心里冲击还是很大的。
郝昭跟随曹氏也已多年,直至近来才受夏侯惇的青睐,但是他却知道这是因为曹丕手下已无大将了,那些曾经威风一时的赫赫名将,不是跟着曹操走了,就是跟着公孙白走了,所以他这样的名不经传的年轻将领才能得以重用。而公孙白却不然,如今的魏公可谓真正的麾下千乘如云,万骑如雨,谋臣武将不计其数。既有赵云、颜良、文丑、太史慈这样的万人敌,也有张辽、张颌、高顺、徐晃、乐进、于禁这样的将帅之才,还有郭嘉、庞统、徐庶、贾诩、司马懿、荀彧、荀攸、沮授、田丰、田豫这样的王佐之才,相比起来,他郝昭的确算不得什么,能受此礼遇,的确算是受宠若惊了。
更令他感动的是,不但公孙白对他礼遇有加,其他谋臣武将也十分客气,包括被他阴了一箭的周仓,而且是打心底的客气。
魏公不但文韬武略,又有仙术在身,而其识人之能也是天下无双,凡是魏公看重的人必有过人之能,屡试不爽。
只是郝昭心中终究是有个坎,一道迈不过的坎,这道坎便是曹氏仍在,他便不能背主投敌,否则便是不义,这道坎同样也存在于同为阶下囚中的梁习心中。公孙白自然明白这个道理,倒也不逼他们。
攻破潼关之后,夏侯惇一路率军退逃到郑县。而破除剑指长安的最后一道壁垒之后,公孙白并不急于前进,而是在潼关一带休整了几天,整顿兵马,这才继续往西进军。
……
天地苍茫,北风呼啸,枯草连天,进入腊月的关中冷得滴水成冰。
而曹丕的心更冷。
潼关被破的消息很快就传到了长安,恐慌的情绪如同瘟疫一般四处蔓延,当然只是在曹军将士之间蔓延,对于普通百姓来说,或许早已在期待这一天了。
关中经过董卓和李儒的盘剥,又经历李榷和郭汜之乱,早已残破,不复当年支撑大秦帝国的八百里秦川的兴旺和富裕,而中原和北地的富庶却令关中百姓艳羡不已,恨不得早日归于魏公治下。
潼关作为长安的最后一道壁垒已然被攻破,曹丕心中清楚四面楚歌的形势已然形成,长安城虽然托当年董卓和李儒的福,修得固若金汤,但是公孙白连虎牢、函谷和潼关三道天下雄关都破了,还怕破不了长安城?就算破不了,围都能围死曹军。
此时的曹丕手中,虽然还握有七八万步卒和七千多虎豹骑,但是曹丕却明白这些兵马可以与其他任何一个诸侯抗衡,但是在公孙白面前却完全不够看,光公孙白那三万精骑便足以毫无悬念的将他冲跨和碾压,毕竟巨大的战斗力差异和装备差异摆在那里。
曹丕将自己关在房中,屋内的器具被他砍得七零八落,遍地狼籍,直至曹仁求见。
此时的曹丕,这位风度翩翩的、俊美优雅的少年,已然变得胡子拉渣,披头散发,形容憔悴,双眼黯淡无神。
如果说夏侯惇对于曹丕如同亚父一般的存在,那么曹仁便是曹丕的季父。见到曹仁,曹丕眼中终于露出一丝亮光,哽咽道:“叔父,救我!”
这个尚只有十七岁的少年,尚未达到历史上成年时那般雄才大略,面对公孙白气势汹汹、咄咄逼人的攻势,终究是束手无策。
曹仁微微叹了口气,艰难的说道:“如今之计,只有求助西凉马腾。马腾和韩遂引令羌人,麾下常备骑兵不下五万,若是进入战备状态,可募集十万羌人骑兵,马腾之子马超,更是武勇无敌,颇有吕布之风,若得其来相助,则或许可破公孙贼军!”
曹丕眼中露出亮光,随即又黯淡了下来:“如今公孙白来势汹汹,我与他并无深交,岂会轻易出兵助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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