脉中,只有一处穴眼,但凡将棺椁葬于穴眼,陵墓范围占据整条山脉的,非皇即王,普通人即便找到了上好的穴位,也无力大兴土木。
比如,武则天的乾陵;比如出土金缕玉衣的中山靖王刘胜墓,都是举国之力而建成的。
我甚至有些怀疑自己之前的判断了。
通过那间未知用途墓室里摆放的陶器,我曾判断这是商周之前的墓葬。
但以现在这古墓的规模来说,即便是处于青铜时代顶峰的商周时期,其生产力水平,也不足以建造如此规模的墓葬。
也许,之所以那间墓室中只有陶器,有什么特殊的意义;亦或者是那间密室偏居一隅,才未葬有金属器。
“这……这脚印怎么变多了?”大虎的惊呼将我思绪拉了回来。
我低头一看,地上的脚印果然多了一行,比那女子的脚印稍大,又比那死者的脚印稍小,而且这新脚印前后距离不均,显得很凌乱,似慌张奔逃一般。
“大虎,我们追着新脚印走,也许能找到出路,再不济,也能找到脚印的主人!”我对大虎说道。
“为什么?要是再遇到一疯子,可就危险了!我们不如沿着这两条脚印走,也许会找到他们进来时的入口,就可以离开这鬼地方了!”
大虎不大情愿,脸上挂满着担忧,对我分析道。
“之前那女人边跑边呼喊,神经明显不正常,而那男人,又中毒而亡,显然他们是受到了惊吓,亦或者是遇到了未知的危险,我们对他们走过的路毫不知情,冒失的闯进去,很容易步他们的后尘。而这行脚印,所走的是另外一个方向,虽不一定能有出口,但只要找到这人,我们就有希望从他的口中得知有关古墓的信息。以这脚印的大小来看,这人必定没有之前那死人强壮,即便是神经不正常,我们也能轻松制服。”我思考着对大虎分析道。
“有道理,反正也上了你小子的贼船,就听你指挥吧!”大虎对我点了点头,我们两人寻着那新出现的脚印前进。
我与大虎追寻脚印前进,越走越担忧。
因为脚印之间的距离越来越小,甚至后期还遇到些跌倒的印迹,说明这人身体状况越发糟糕,我们最终找到的,很有可能是一具尸体。
但只要这脚印存在,就有些希望,总比在这迷宫般的古墓里乱闯强的多,故此我与大虎并没有放弃。
在这种黑暗的环境中,人的精神会进入高度紧张的状态,时间观念就不再清晰了,不知道走了多久,终于见那脚印进入了一间墓室,并未见出来的脚印。
但当我们走进这间墓室时,令人诧异的事情发生了。
因为这间墓室地面,青石板铺设,竟无丝毫灰尘。
地下古墓,最不缺少的就是灰尘,别说这古墓据今起码有千百年的时间了,就算是新挖的地窖,也是灰尘密布的,难道这间墓室,长期有人打扫不成?
我心中疑惑,以手电筒光束,向墓室内部照去。
这墓室之中,竟然摆放着上百口陶质大瓮,每一口都有一人多高。
“李幕,这里要装着金元宝,我们就发了!”大虎嘴角流着口水,双目流露出贪婪之色。
“别做梦了,这一路上,都未见古墓中出现任何金属制品,墓主人生活的年代,有没有金属还未知,竟然还想金元宝?”我白了大虎一眼,向前走去,目前最重要的,是将那脚印的主人找出来,了解他们在这里,究竟遇到了什么。
但我与大虎的说话声并未有任何掩饰,如果那人是清醒的,必定会作出反应,闹出点动静,但此刻这墓室之中,却只有我与大虎的脚步声与呼吸声。
这让我心头一紧,感觉那人活着的可能性不打,即便是有生命迹象,也必定是昏迷的。
大虎胆小,守在墓室入口,打着手电筒帮我照明,而我将整间墓室都寻了个遍,却并没有发现找到那人,而且这墓室之中,也仅有一可出口。
虽墓室之中并无灰尘脚印,但我们在进入墓室之前,并未发现出去的脚印,墓室也并没有第二个出口,这人必定是在墓室之中的。
如此看来,那人极有可能是躲藏在某个大瓮之中。
我将大虎喊了过来,以手电筒的光束仔细的打量着周围的大瓮。
陶质大瓮,素面无纹,也未见任何标志性的刻痕符号,无法作为断代依据。
但有几分奇怪的是,大瓮下半部分,有厚厚的黑色炭灰粉末,是火烧过的痕迹,瓮缸上部,有草帽状陶质顶盖,似密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