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公道。”
“如今说这些还有何意义?”
李邈比雪花还要苍白的脸,晦涩难看,眼角淡淡的嘲弄也毫不掩饰:“你不必为我讨公道,我先前已经说过,我与李娇再无半分姐妹情分,他是你的侍妾,你要怎样处理她,是你的家事。”
哈萨尔听着她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声音,却是笑了。
“你肯为了我从锡林郭勒带人来治疗,你肯为了我不惜牺牲性命采血,我已然满足。邈儿,我没法给你更多承诺,但我这条命是你的。你说如何,就如何。”
“我要你的命做甚?”李邈看了看地上越发虚软的李娇,眉头蹙了蹙,想到临终前父母的嘱咐,不忍再看,别开头去,“你还是先收拾自己的烂摊子吧。告辞!”
说罢她狠狠打马,就要离去。
她不想再呆在这里,这世道太残忍,这关系太尴尬,她不想让自己陷入那般艰难的选择。可马儿走出不过几步,她突觉胸中气血翻腾,眼前一花,身子便摇摇欲坠。
“邈儿……”
哈萨尔惊呼一声。
人的潜力是无穷的,先前还得由侍卫扶着走路的哈萨尔,推开侍卫便冲了过去,极快的将从马上跌落的李邈接住,看着她煞白的脸,他心里一激,紧紧把她纳入怀里,眼神里是谁也没有见过的害怕与心疼。
“邈儿……”
他唤着她的名字,动作小心翼翼,谨慎得像对待什么珍贵的珠宝,怕弄坏了她似的,手指竟微微颤抖。
“你怎么了?邈儿,你醒醒。”
四下里静寂了许久。
夏初七冷眼看着这出人间悲喜剧,转头看向乌仁潇潇。
“别忘了,回头给看戏的票钱。”
乌仁潇潇望向天际,“伟大的真神,你能不能告诉我,上天怎会派一个这样贪财的女人来救我哥哥?”
“邈儿!邈儿!”
哈萨尔声音越来越急,重重低头,他额头抵着她的,然后甩开来前来扶持的侍卫,艰难的将她抱起来,一步一步走近夏初七。可还未走近,终是体力不支,单膝跪在了地上,“救救她,你要什么都可以。”
男儿膝下有黄金,虽然他只跪了一个膝盖,但夏初七却是感动了,“她没什么事,休养几日就好了。只是我明日一早要返回锡林郭勒,表姐只能由你代为照顾。”
哈萨尔心里一宽,又道,“你走之前,能不能拿我的血,再输还给她?”
夏初七嘴角抽了抽,笑不可止,“其实从来就没有什么输血,那是骗人的把戏。太子殿下,说来这件事,你得好好感谢我吧?”
哈萨尔点头,“你要什么?”
夏初七慢慢走近,扶起他,笑得极是灿烂,“外头天冷,先把我表姐带回去吧。至于我的要求……很简单,今晚慢慢说。哦,对了,别忘了,还有她……欠了我二百黄金。”
顺着她的视线,哈萨尔看向了地上狼狈的李娇。
他眼睛里是铺天盖地的恨意,一句话冷得犹如冰川。
“胡和鲁,把她带回去,好好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