复杂,不理她。
她哂笑,一个人说也有劲,“我说你真就这样便宜了她?哈萨尔我见过,样貌英俊,身材又好,还有权有势,为人仗义,这般的钻石王老五,姑娘们抢都抢不过来,你双手捧给别人,不心疼?”
李邈不知什么是钻石王老五,但她说话的意境也是理解了,嘴皮动了动,看了一眼走在前面的李娇。
“阿七,不必再说他了,我只是不想他死,没别的。”
知她顾念与李娇的姐妹血脉之情,加上那件事放在心理膈应,一时半会儿肯定是转不过弯的,夏初七嗤了一声,“你把人当亲妹,人可没把你当姐。要我说啊,男人可以不要,贱人却不能不收拾。”
李邈眼皮微沉,“若他知晓真相,李娇就……活不了。”
夏初七“哦”一声,抬了抬下巴。
看来李邈很清楚,哈萨尔心里的女人究竟是谁。更清楚若是让哈萨尔知道李娇做的事,那定然容不得她。她看出来了,李邈给李娇的最后底线,就是不想她死。可李邈做不出来的事,她夏初七却做得出来。李娇虽然也是夏楚的表姐,但在她心里连一根羽毛的重量都没有。
心里十八般毒计上来,她目光一阴,却笑了。
“好,依你便是。我不插手,懒得管你闲事。”
她话音一落,后面突然传来一声沉喝。
“公主驾到!”
公主驾到的桥段夏初七见过不少,但蒙古公主驾到却是没见过。那道声音甫一落下,她便见到披了一件纯白色镶珠玉狐皮斗篷的乌仁潇潇,英姿飒爽地骑在一匹威风的大白马上,扬鞭飞奔过来。
一看到她,李娇面色变了,“她怎的来了阿巴嘎?”
夏初七也惊了一下。旁人不认识她的身份,乌仁潇潇却是识得。但想避已经避不开,他们的马匹还未上拴,乌仁潇潇就已经蹿到了面前。
“李娇,你个贱人!”
乌仁潇潇是一个火暴脾气,山海关的事情,哈拉和林方面还不是太清楚具体细节,就连北狄皇帝也只知道哈萨尔是为了一个女人跌下山海关城楼。这个女人是谁?乌仁潇潇几乎没有考虑,就算到了李娇身上,一见面就恨不得撕她的肉。
“公主,为何口出恶言?”李娇今日头罩乌云,先前被夏初七损,如今又来一个乌仁潇潇,闻言黑着脸,反驳回去。
她俩说的是蒙语,夏初七没有听懂,只见乌仁潇潇冷哼一声,脸色极是难看,霍地丢开马缰绳,二话不说,上前就甩了李娇一个耳光。
“恶言?本公主打死你都活该。”
在清脆的“啪”声里,夏初七默默点了个赞,对乌仁潇潇有了更多的好感。但李娇苍白的面色,再配上明显的红印,却愈是难看几分。
“你敢打我?你竟然敢打我?”
“打你算什么?我告诉你李娇,若是我哥哥有个三长两短,本公主让人丢你去军营做妓,让人轮到死,再五马分尸,把你的尸块拿去喂秃鹰……”乌仁潇潇抬着下巴,脸上全是草原女儿的蛮劲和对李娇的痛恨。可一串发泄的话还未骂完,她目光突地一转,视线讶然地落在夏初七的脸上。
“是你?”
夏初七恭敬地向她施礼,“公主殿下,好久不见?”
一年多前的经历太过惨烈,对乌仁潇潇来说,永生都难忘。被俘的那些日子,那个贱男曾经给过她的屈辱也几乎刻在了骨头上。由此,关于卢龙塞,关于元祐,关于那件事有关的所有人,她自然都记得清清楚楚。
她怒不可遏,“你来做什么?”
夏初七笑吟吟看着她,脾气极好,“我是大夫。”
乌仁潇潇看看她,又看了看李娇,嘲弄的一哼,“我凭什么相信你们?你们是一伙的,要害我哥哥对不对?你们南晏人,没一个好东西。”
夏初七眼珠子滴溜溜一转,看了看从始至终把唇抿成一条直线的李邈,摊了摊手,无奈的笑,“既然公主不欢迎在下,那我走好了。反正死的人又不是我哥我男人……”说罢她还真就要翻身上马。
乌仁潇潇满脸狐疑,李娇有些紧张,可第一个出手拉住她的人却是李邈。
“阿七,别置气。”
李邈很清楚夏初七能来这里,全都是出于与她的感情,且她性子嫉恶如仇,脾气又倔,说走,完全有可能真就走,这般想着,紧张得声音里满是恳求。
夏初七看了看拽紧自己衣袖的那只手,感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