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夏初七心里一塞,差点没有呛死。
果然赵十九是一个没节操的,收个女人估计就和收一只牛羊一样吧?
她傻呆呆愣住,巴彦与托娅却是大喜。
“多谢晋王殿下,我代表兀良罕所有人,向您致谢。”
看到几个人坐下来,兴致极好的寒暄,夏初七双手攥紧,脊背生硬,心脏像钻入了无数的小虫子,爬得她身上痒得不行,像吃了苍蝇,恨不得马上把赵十九抓过来问上一问,问他到底存的什么心思。
李参将出去了好一会儿,巴彦与托娅又说一些旁的事情,赵樽大多数时候只静静听着,身姿舒展,态度慵懒,脸上没有什么表情,可看着托娅时不时向他抛媚眼放电,夏初七牙齿咬得“咕咕”作响。
她很想一脚把他踹出去。
或许是她目光太过歹毒,赵樽突然转头。
“阿七,续点水。”
还给他续水呢?她恨不得毒死他算了。
有气无力的“嗯”一声,她黑着脸为他茶盏里续水。在续水的时候,她前倾身子,特地观察了一下赵十九的表情。可他眼神无波,面上无浪,根本没有看见她似的,泰然自若地把脸别开了。
他先人板板的!她愤愤不平。
李参将很快就回来了,意味深长的朝赵樽点了点头。
赵樽面上好看了一些,缓缓开口道:“巴彦世子,盛情难却,牛羊和皮毛收下了。但本王在京中已有王妃,怕是没福分与贵部结亲,诸位请回吧。”
“晋王殿下你……”
巴彦和托娅顿时惊了,大晏将校们也惊住了。
谁都以为板上钉钉的事,突然平地起波浪?
赵樽没看众人见鬼的表情,慢条斯理的解释,“兀良罕只有两件宝。若两宝皆收,本王实在惭愧。收一宝,还一宝,这样比较心安理得。慢走,不送。”
夏初七“呃”一声,猛地看向赵樽。
果然赵十九就是赵十九,这个男人不是普通的歹毒。世上哪有把人家的嫁妆收了,把人家的姑娘退回去的道理?而且他还说得这般冠冕堂皇。估计这事,除了赵十九,真没有旁人干得出来。
小小一出手,就报了粮草被抢的大仇。
赵十九的腹黑,天下无人能及。
但夏初七也知道,漠北十二部联盟是限次于北狄的草原势力,在这样腹背受敌的关键时候,从政治角度考虑,赵樽不与他们为敌才是最好的选择。
而且,他先前说不想再做困兽,想要猛虎出栏,那么他与十二部联姻,将他们收为己用,只有助益,没有害处。毕竟,晋王府后院大,多一个妇人,也不过多一双筷子。做为一个顶天立地的大英雄,身边有无数的美人儿,在时下简直就是一件天经地义的事情。
他拒绝的理由只有一个——为了她,夏初七。
巴彦的面色极其难看,慢慢从席上站了起来,“殿下,您这是在有意刁难?”
赵樽皱了皱眉头,一本正经的表示了不解,“世子何故如此气愤?你们兀良罕要送两件宝给本王,非得让本王笑纳不可。本王如今只笑纳一宝,岂不是你们占尽了便宜?”
“噗”一声,夏初七忍不住了。
看着赵十九面无表情装无辜的样子,她差点儿笑死了。虽然这突兀的低笑显得不合时宜,可先前凝固在她心里的阴霾,随了这一道笑声破云而出,峰回路转,迎来阳光的感觉实在太好。
“阿七替本王送客。”
“是,殿下。”侧眸过去,她促狭地看了赵樽一眼。
不巧,赵樽也正在看她。两个人交换了一下眼神,她挑了挑眉,他唇角微弯,什么都不用说,彼此都找到那种恶作剧之后的喜悦。
逗人玩和做坏人,在无伤大雅的情况下,确实很愉快。
“巴彦世子,托娅公主,请吧。”她笑眯眯地走过去,摊开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