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笑,变得十分迅速。
“你这是从咱爷那儿回来?”
夏初七奇怪她今儿晚上的反应,“你呢?又从哪位爷们儿那回来?”
莺歌怔了一下,样子尴尬又忸怩,“楚七,你可不要没由头的乱嚼舌根。莺歌生是咱爷的人,死也是咱爷的鬼,这大晚上怎会去找别的爷们儿?你这样一说,没得坏了我的名声,往后咱爷还敢要我?”
“莺歌啊。”
夏初七拢了拢那大氅的领口,走了过去。
她个头不如莺歌高,可气势却是不小,出口的话更是可恶。
“就你这拎了根鸡毛当凤凰,顶了个磨盘当端庄的样子,我看八成儿,名声早就毁了。即便你那名声没有毁,咱爷也不太可能要了你呢?”
那个“呢”字,她学着莺歌的调调,拖得极嗲,只把自个儿给恶心得掉了一地的鸡皮疙瘩。
“楚七你还是那么喜欢玩笑。”莺歌面上有点挂不住,讪讪地笑。
“说真话真的没有人信了么?”夏初七翻了个白眼,“得了,走呗,我这个人啊,从来不与不熟的人开玩笑。”
这外头的动静大得,把原本已经睡下的梅子也给吵醒了,披了衣裳起来掌灯,看到莺歌妩媚娇嗲的背影,咕哝着啐了一口。
“妖精!见天想着爬爷们儿的床,咱爷哪能看得上她?哼,下辈子投胎都没指望!”
看着她生气的样子,夏初七忍不住想笑,有气没力地哼了哼。
“得了,人家好歹有妖精的资本。老子想变妖精,还变不了呢。”
夏初七以为自个儿很困,可是奇怪的,向来沾上枕头就睡的她,这天晚上却反常的睡不踏实,呼吸间就像莫名就缺了氧一般,奇奇怪怪的,身上绵软无力,一闭上眼睛,满脑子都是河水里她发疯的找赵樽,他却突然从背后冒出来紧紧一抱。
她说不来那滋味儿,只觉得身子像坠入了棉花堆儿。
上辈子她没有谈过恋爱,整天和爷们儿呆一块儿,也不知道喜欢上一个人是什么样子的。想想不由迷茫,难不成就因为她从来没有被男人这样抱过,这一抱,便抱出问题来了?下意识就觉得那赵贱人感觉不同了?
一双大眼睛在黑暗里瞪着,她很烦躁。
看来果然是月亮惹的祸了!
抚了抚额头上的大黑疤,她十根手指头插入头发里翻来覆去的搅和,终于有了属于女孩子的烦恼。他的胸膛真的很热,搂着她的那双手,也很有力,男人对待心爱的女子才能那样的吧?
越是想,她越是乱。那颗心啊,也越是塞。
在梅子的呼噜声里,她不知道什么时候才睡过去的。
等她再一次睁开眼睛时,是被驿站里破空而来的惊叫声给震醒的!
“傻子?”
傻子住得离她并不远,都在西配院里,只不过丫头和小厮的住所中间隔了一个大院子,还多了一道门,等夏初七慌慌忙忙地跑过去时,闻声赶来的人,已经把傻子住的那间耳房围了个水泄不通。
因为傻子是个傻子,没有人乐意与他住,所以他一个人住在这里。
夏初七挤进去的时候,看见傻子光着上身,下面就穿了一个裤头,愣愣傻傻地坐在床上,瞪大了一双眼睛,整个人都快没魂儿了。躺在他床上的是一个光裸着身子的女人,扭曲得像一只白白的虾子,半点动静都无。乍一看,可不就是一具尸体吗?
“天呀,这都怎么回事啊?”
“这还瞧不出来?不就是那傻子把人家姑娘给……”
“莺歌这个小娘,平日看着也不是一个检点的货色,傻子人那么老实,怎会做出这等事来?定是她自家看傻子生得好,巴巴上赶着,傻子不从,才失了手……”
“那可说不得准,再老实也是男人……”
围着的丫头婆子小厮们纷纷议论,却没有人敢上去收拾这场面。而傻子光着上身发着抖,嘴巴哆嗦着,根本就做不出什么正常的反应来。夏初七从震惊中回过神来,分开围观的人,“嗤”一声,发了狠。
“看什么看?没见过死人啦,都闪边儿去。”
说罢,她第一件事便是去查看莺歌的身子。
“草儿……草儿……”
大概受惊过度,兰大傻子骨碌一下爬过来,根本就顾不得有人围观,也顾不得自家只穿了一个裤头,光着大脚丫子就奔过来,像儿子见到亲娘一样,一把抱住了她。
“不是我,不是我,草儿,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