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滚啦。”叶疏影看着他认真的样子,噗哧一声笑了出来。
后来发生的一切,叶疏影已经记不太得了,只记得一群人跑到了一个房间里开始喝酒。叶疏影这一次没有逞能,喝了几杯头有点晕晕的之后就躲在一边的沙发上开始睡觉,中途感觉有人给自己盖了一条毯子。而夏雨则和李成他们先喝酒,喝累了就玩狼人游戏,玩累了再继续喝酒,一群人一直玩到了午夜十二点。
“咚咚咚!”一个古朴的钟声响了起来。
所有人放下了酒杯,双手握拳放在胸前做祈祷状:“祝李成十七岁生日快乐!永远年轻,永远热泪盈眶!”
“喂,要不要每年都跟祈祷似的啊?能不能走心点……”李成笑着骂了起来,可屋外突然“砰”的一朵烟花炸开的声音打断了他。
“烟花,看烟花!”众人冲到了窗边。
叶疏影迷迷糊糊中被周围的吵闹声吵醒了,披着毯子也走到了窗边,窗外是一朵朵盛开的烟花,原本乌黑的天空被衬得绚丽多彩,李成推开门跑了下去,在下边大声喊着:“记得啊,要永远年轻!要像本大爷一样,永远活得像一朵烟花,永远绚丽,永远都活在最美的那一刻!”
“真是个中二病。去年他说的是什么来着?”夏茗茗站在窗口,笑着看向李成。
“去年他念了一首辛弃疾的词:东风夜放花千树。更吹落,星如雨。”夏雨站在她的身边,烟花在头顶绽放,可他们的目光却都看着下面,“活着像他这样真好,真的永远像是十七岁一样。”
“那当然好,谁不想当富二代,而且还是超级富二代,这烟花一放,得放走我们一年的工资吧?真是人民的敌人。”叶疏影裹了裹身上的毛毯,望向下面,却发现有一个孤独的身影,手中拿着一束冷焰火在那里轻轻旋转着,仿佛周围的热闹喧嚣都与她无关一般。她只是独自站在角落里,挥动着手中的冷焰火,微微笑着,虽然那笑容中满是清冷的孤独。
那是张笑笑。
回去的车上,夏雨一直都没有说话,望着窗外发着呆。叶疏影不知道夏雨有没有注意到最后的烟花秀时那个孤独的身影,也不好意思提,就拿出了晚上张笑笑给她的那张名片:“刚刚笑笑姐给了我一张名片,她现在开了一家咖啡馆,让我有空去坐坐呢。”
“咖啡馆?”夏雨惊讶地转过头,拿过了那张名片,看到了上面的字,不由自主地念了出来,“时光机?”
“对啊。你说她的梦想不是当电台主播吗,现在她明明可以回家了,但为什么还留在北京呢?”叶疏影问。
“或许是因为在一座城市待久了,便会和这个城市有了某种情感吧。所以即便人不一样了,却也离不开这座城了。”夏雨一直看着那张名片,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你会不会觉得,其实笑笑姐也还是喜欢你的?”
“笑笑之前和我说过一句话,她说分开不是好,分开只是容易,流下几行眼泪就能省去了反复纠缠的辛劳。但是她真的累了,她想她的生命里不应该只有我,她也要去做些她喜欢的事了。”夏雨将那张名片举了起来,就着灯光看着它,“你看她现在多棒,她一直说想要有一家自己的店。她做到了。所以那些事情我也不该再去想了,也不应该再去打扰她了。”
叶疏影听着夏雨怅然的语气,眼角也微微有些湿润,她抹了抹眼睛,岔开话题:“哦,对了,时光机这个名字有什么来历吗?”
“是一首歌。”
“可我说是周杰伦的《时光机》吗,但是笑笑姐说不是啊。”
“不是周杰伦的,是五月天的。你要听吗?我唱给你听。”
“这就是唯一的那首你唱了不跑调的歌吗?”叶疏影想起了夏茗茗说的话。
“陈年糗事你都知道了。”夏雨笑笑,“才不是呢。笑笑当年也只会弹一首《少女的祈祷》,现在还不是什么曲子都会了。你到底要不要听,不听算了。”
“要听要听。”
夏雨清了清嗓子,轻轻唱了起来,他的歌声真的很普通,音也不是很准,但是叶疏影能听出来他唱得很认真,唱得都是心中真真切切的情感。
好后悔 好伤心
想重来 行不行
再一次我就不会走向这样的结局
好后悔 好伤心
谁把我 放回去
我愿意付出所有来换一个时光机
对不起独自回荡在空气没人听
最后又是孤单到天明
叶疏影打开了车窗,风一下子就吹了进来,她不由得缩了缩脖子,转头一看,夏雨却浑然不觉地继续唱着。
我愿意付出所有来换一个时光机
对不起独自回荡在空气没人听
车一路往前开着,谁也没有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