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心听了骨神的小报告,脸上不动声色。史丹凤在客厅里连绵的呼唤,力逼着弟弟和弟弟刨出的儿子快来吃饭,声音温柔婉转,带着以柔克刚的劲儿,显然史高飞等人若是不及时的出来填饱肚皮,她便能柔情似水的一直催促唠叨到深夜。
史高飞把饭菜端进卧室里,心不在焉的边看电视边吃。无心穿上裤子,端着饭碗蹲到了他的身后。史丹凤站在一旁,食不甘味的大嚼。慌慌的把一顿晚饭对付过去了,她心乱如麻的回了屋。抖开棉被钻进被窝,她有滋有味的回忆起了无心的光屁股。怎么想怎么觉得有趣,并且认为自己当时毫无准备,以至于虽然看了两次,但还是没有彻底看清楚。
史丹凤回了房,史高飞也长在了电视机前。无心向骨神递了个眼神,然后走去敲响了白大千的房门。骨神笑眯眯的跟在他身后,算是他的临时保镖。
房门一敲便开, 白大千没有更衣,一身齐整的站在了门口。对着无心点头一笑,他没言语。
无心一言不发的一侧身,从他身边挤进了房内。白大千随手关了房门,然后回头问他:“有事?”
无心在屋子里转了一圈,最后转回了白大千面前。不是什么鬼魂都能操纵人身,一个活人的身和心乃是天配的一对,想要拆开了重组,总是比不得原装货。无心迎着白大千木然的眼神和僵硬的表情,感觉他身上虽然破绽不少,但毕竟灵魂和身体只磨合了一个下午,能够默契到这种程度,已经实属难得了。
骨神鬼在门外,只让一个金光灿烂的大脑袋穿墙而入,饶有兴味的窥视房内情形。无心瞥了他一眼,随即对着白大千瞪了眼睛:“我听说你去联系了那个姓丁的!怎么,你见利忘义,想要出卖我们了?”
白大千的脸上没有表情,只在瞳孔之中有光芒流转:“我……不明白你的话。”
无心一把揪住了他的衣领,两道眉毛一起拧着立起来了:“我什么都知道了,你他妈的还敢对我装傻?白大千,你听清楚了,我给你一夜的时间,你好好考虑一下。如果还想活命,明天早上就把罐子交给我保管!否则别怪我翻了脸,找出罐子摔个鱼死网破!”
白大千任他揪着自己的衣领,直挺挺的毫不挣扎:“怎么?你真能控制它?”
无心对他咬牙切齿的狞笑:“能不能不是问题,问题是敢不敢!我敢,即便控制不了它,我也有办法消灭它!所以你死了心吧,我是不会允许把它卖掉的!”
松开白大千的衣领,无心又威胁似的指了指他的鼻尖,末了一甩手走了。出门回了自己的卧室,他把房门关了,对尾随而来的骨神吩咐道:“你下楼去,把白大千带上来。”
骨神很勤快的向下一沉,没入地面。同时史高飞回了头:“宝宝,你让爸爸干什么?”
无心走到他身边坐下了:“没什么,我刚才是在对一只鬼说话。”
史高飞安心的转向电视屏幕,不再问了。
片刻之后,骨神携着一团微弱黯淡的灵魂上了楼。灵魂影影绰绰是白大千的形象,骤然见了无心和史高飞,他做了个抬手抹泪的动作,抽抽搭搭的开口问道:“无心,我是不是……是不是……死了?”
然后他的影子在空中一飘,飘成了头上脚下的姿势。乌龟似的将四肢划动了一气,他没能把自己调转向上,只好倒栽葱的认了命,继续哼哼唧唧的哭诉:“没想到我这样命苦,辛辛苦苦的熬了大半生,刚刚赚到了一点小钱,就莫名其妙的丢了命。我死了,佳琪怎么办?汇丰老秃驴狼心狗肺铁面无情,还不送她当姑子去?呜呜呜,我可怜的丫头啊,再也没人疼没人爱了……”
骨神伸出援手,把白大千的脑袋顺时针拨向了上方。无心不等他说完,也低声开了口:“白叔叔,安静,你听我说,你现在只不过是灵魂出窍了而已,你的身体还活着,被一个陌生的鬼魂占据了。他现在可能正躺在你的被窝里睡觉呢!”
白大千抬袖子抹眼睛:“呜!气死我了。”
无心继续说道:“你现在要做的就是找个地方躲起来,千万不要被别的鬼吃掉,也决不能魂飞魄散。一旦魂魄散了,我也救不得你了。”
白大千放下手,抬起了一张模模糊糊的大脸:“什么是魂飞魄散?说老实话我现在感觉很困,只是内心太痛苦,所以睡不着觉。”
无心警告似的向他竖起了一根手指:“千万不要睡,如果你睡了,佳琪就没有爸爸了。现在你可以想一些最能让你愤怒怨恨的事情,怨气重的灵魂总是存在得比较长久。”
白大千很老实的点了头,又嘟嘟囔囔的含泪说道:“好,我这就开始想汇丰。”
骨神把白大千带回了楼下的公共卫生间里。史高飞关了电视睡觉了,无心却是一直睁着眼睛。隔壁卧室里总有窸窸窣窣的响动,可见一墙之隔的假白大千一定没闲着,大概正在翻箱倒柜的寻找那只陶罐。可惜房里空空荡荡,没有足够的箱柜供他研究。忽然听到“吱嘎”一声,是客厅里有房门开了。一串沉重的脚步声移向了卫生间和厨房,无心缩在被窝里,倒要看看这个假白大千能找出什么宝贝。然而等了不过片刻,厨房里忽然有了大动静,仿佛是有人撕裂了一张干脆的厚纸,“嗤啦”一下子,紧接着天花板的一角响起了一阵叽叽咕咕的怪叫,叫声单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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