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买下来送给姐姐?”
白建民知道,我说的我家对门,是指我原来的家,我和我爸妈的家,我家对门是三间30年前的老房子,房顶都长了一人高的草了,去年元宵节,人们放鞭炮,房顶的草都着了火,然后房顶也踏了一半。
这样的房子,她若是要的话,买下来写我的名字,让她住几年也无妨。
居心不良的人想从我这里拔毛,我可是地地道道的铁公鸡,累死你也拔不下来一根。
白建民脸色更不好看了,妈妈脸色也不好看,有许皓辰在,她也有所顾忌。
都顾忌这个顾忌那个,我什么都不顾忌。
记得爸爸刚刚去世的那一年,有人看我们孤儿寡母好欺负,借了我家的电子秤,两月不还,我直接跑到他家,把他家房子翻了个遍,找到了电子秤拿起就走,那人还一直喋喋不休,“没说不还你们,就是用两天。”
你家什么东西两个月都称不完。我听的耳朵烦死了,出来时拐进他家厨房,掀开他家的饭锅锅盖,里面正好有半锅米饭,我毫不犹豫的往里面吐了一口唾液。
那个时候,我年龄小不懂事,宁可得罪人也不愿意被欺负,现在这个毛病还没有改过来多少。
唯一能让我有所顾忌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迁就别人的,就是我妈了。但是,我也是有底线的。
白建民狠吸了一口烟,下决心般说道:“市里的房价你们也知道,不买一百三十平的,买九十平的也行。”
这话说的好勉强,九十平的也要一百多万。
我嘴角勾起一抹讥诮,“那这房子是不是就算是姐姐的嫁妆了?”
白建民明显一愣,僵硬地点点头,“算是吧。”
“那我结婚的时候,家里又给过我什么陪嫁?”我鄙夷道。
许皓辰揉上我的头发,嘴角轻挽着好看的弧度,“姐姐是要买房子,不是买白菜,结婚是好事情,你们姐妹俩感情好,能帮就帮吧。”
许皓辰这话说的也有水平,感情好就帮,感情不好就不用帮了。
我冷哼一声,“我不记得姐姐帮过我什么。”
我和许皓辰还真是一路人,他可以大方的支付所有费用给妈妈看病,可以给生活费让妈妈好好生活,可买房子给妈妈住,可以给大笔的彩礼钱到我的手里,但是遇到白建民这种人心不足蛇吞象的人,他也是一毛不拔。
“你以前有小何,现在有小许,他们给你的,是别人一辈子都挣不来的。”白建民铁青着脸。
这话说的,好像我就是专门指望男人活着的。
许皓辰的脸马上沉了下来,我们刚刚因为何博铭吵过架,现在白建民又故意在许皓辰面前提起何博铭。
我索性破罐子破摔,毫不客气地回击道,“不管是何博铭还是许皓辰,他们都是男人,都承担的起一个男人的责任,姐夫也是男人,也应该承担的起男人的责任才是。”我说着起身走到妈妈身边,挽上妈妈的胳膊,巧笑嫣然,“妈,我陪你去买衣服。”
出去后,我第一次正式和妈妈谈起她和白建民的问题,我是想让他们离婚的,本来就是半路夫妻,妈妈是传统的家庭妇女,处处迁就,白建民则处处算计。
妈妈拍着我的手,意味深长的说:“你现在有了自己的家庭,看着你过的好,我这辈子别无所求了。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我不能打扰你太多,何况家家有本难念的经,人生就是一个个的沟沟坎坎,跨过去一个前面还有一个,跨着跨着,一辈子就过去了。”
我鼻子一酸,“妈,你就我这么一个女儿,你不依靠我依靠谁?”
“等我老的动不了再说吧。”
我知道妈妈的执拗,也无可奈何。
不知道我和妈妈走后,许皓辰和白建民说了什么,我们回来的时候,他俩正聊的很开心。
我突然很佩服许皓辰,就这样跟白建民聊了整整半天,真不知道他俩之间有什么共同语言。
下午回去的时候,白建民还在跟许皓辰频频招手,恨不能趴地上三跪九叩磕72个响头,那样子活像在恭送玉皇大帝。
车上,我一直看着窗外,我还生着气呢,不要以为摆平了白建民就万事大吉了,一码是一码,本姑娘可是有原则滴人。
其实,我也是有一点心虚,何博铭似乎是他心里的一根刺,白建民又当着他的面提起何博铭,不知道他会不会再秋后算账……
我预料的没错,许皓辰太会人前做戏,给足我面子的同时,没人的时候再收拾我,车子驶出半个小时,耳边传来许皓辰不阴不阳的声音,“何博铭在你家人心里的位置很高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