樱祭夜噗嗤笑道,“我认识的人里,你也真是个奇葩,把我的家产当作自己的转卖,毫无致歉,竟还敢把我甩掉。”
“你好好检讨检讨,说说你的罪行够不够砍头十次?”言语里反而没有笑意,对于虫儿,他简直不能给予多余的笑脸。
这个女人,特别善于蹬鼻子上脸。
一笑泯恩仇。
虫儿秉持着这个观点,愈发嘿嘿笑道“我以为你再不回来,自己的荷包又空空如也,为了不造成资源浪费,就替你卖了。”
“替我?”樱祭夜的眸子闪闪烁烁,慧星一般,“你算是我的什么人?”
呃......
“难道我们不是生死患难的朋友吗?”
朋友,朋友,她对他的定位真是不遗余力地无情又精准。
樱祭夜认真严肃道“我现在不想和你做朋友了,咱们友尽。”
本想问问千目那个胖子去哪里了,结果樱祭夜一句狠话叫虫儿激气,旁的什么也不愿多说,友尽就友尽。
虫儿仿佛巴不得跟他绝交,赶紧从医箱中取出一个略旧的钱袋,五指轻掂后,道“我最近找到了营生,剩余的慢慢还你,如果你不着急的话。”
一把抛出钱袋,重重打在樱祭夜的怀里。
樱祭夜也不生气,对虫儿的无耻习以为常,把钱收回自己怀里,道“剩下的我肯定会一分一毫的与你算清,你不要妄图想少还一个子儿。”
他想,他是谁啊?虫儿若是无赖,他就是流氓,谁怕谁?!
试问,他跑遍了万水千山,就差寻遍幽幽古国的所有尼姑庵和道姑斋,寻到朝思暮想的人以后,难道就只是为了跟她说句绝交?
把他想得也太幼稚了。
虫儿也很生气,若不是招音耳被红菀盗走,把她的小钱钱卷个一干二净,她真想甩樱祭夜一脸黄金。
又道“那我可以走了吗?”说着背起药箱就要回去。
樱祭夜道“我现在是你名正言顺的债主了,本债主今夜没有地方住,因为房子被某个无耻的家伙卖掉了,你身为借债人,应该怎么办呢?”
虫儿也不回答,一个劲儿地埋头往自己家里走。
她的小房子安置在公用通道上,是一桩简易的茅草房屋,周围环围着木头立起的栅栏,虽然被她收拾得干净,但是寒酸无虞。
樱祭夜进来的时候忍不住皱起眉头,屋子里的酸腐味道俨然被虫儿以草药焚香驱逐多半,但是成年旧味彷如雕刻在屋子里似的,如何也驱散不尽。
虫儿看见他满脸鄙视,乐开花道“怎么,嫌弃啊,嫌弃你就住外面去啊?”
樱祭夜才不会遂了她的小心思,直接躺在屋内唯一的床上,表情舒坦道“外面太冷了,不是一个债主该住的地方。”
故意摆动自己坚实的腰臀,小木床顷刻发出羞人的嘎吱嘎吱声,不堪入耳。
虫儿的脸蛋旋即红扑扑得诱人,娇蛮骂道“别扭了,这床根本承受不了你的体重!”
樱祭夜单臂枕头,一双邪肆的眼睛迎光而驰,荡漾出层层勾人摄魄的暧昧光泽。
“这床怎么承受不来我的体重,你倒是说一说为什么?”他故意反诘,把话题挑高到某个敏感又隐私的位置。
虫儿是过来人,知道他的话语里有什么艳香的蕴意,益发正经道“就是,就是......你太胖了,会把床压塌的意思。”
樱祭夜看她的粉颊在烛光的浮瑩下,水润的红唇仿佛等待着采撷的蜜桃,开开翕合,望之心旌摇荡。
身体某处突然就起了反应,膨胀得快要爆炸,赶紧咽下一口干涩的口水,也不敢再调她,只能故作正常道“你甭管我的体重,还是先想想自己该睡在哪里吧。”
“反正今夜我是要睡床的。”语毕后展开四肢,将本就窄小的木床占个满满实实,再留不下一丝一毫的地方赠给可怜的孕妇。
虫儿啐想,妈的,你这个得寸进尺的家伙,边故意激他道“睡一晚顶十个铜子啊!”
樱祭夜不理她,翻身盖上被子。
虫儿的双拳迸发出嘎巴的骨头脆响,也无可奈何,当初卖房子的时候她以为此举可以叫樱祭夜生恨,再说也没料想着他会追来。
搬出粗糙的木头凳子趴在桌子上,将针线包从桌子内的抽屉里取了出来,以后都得靠着自己过活,如今又没了大笔金钱,还是得提早为孩子的出生做准备。
虽然对从天而降的樱祭夜的讨债行为极为愤懑,不过虫儿还是把蜡炬里的火剪去一半,整个房间里的光线骤而昏暗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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