瑰椅,与红莞对视坐下,“姑娘可以继续说。”
红莞得到鼓励,仿佛异常开心,再接再厉道“其实我这次能从虎口逃出,虫儿的功劳最大,哎……”
“只不过,因为她被傲狠玷污许久,恐是精神错乱行为偏激,不但将梵音鬼帝的肉身粉碎,还将傲狠以虎勼刀穿其后心,推入万丈深海,至今生死不明。”
“鬼族的护城防守一直无坚不摧,这下子肯定是更加无懈可击,公子恐怕连进去都是困难的。”
红莞反复提及虫儿被人侮辱的事情,独孤斩月恨不能将她杀之,可听见那贼人傲狠被虫儿刺伤,又心里暗中痛快。
红莞说的这一点是极对的,自独孤九要他潜入流瞾城偷取机密时,他就分外奇怪。
为什么鬼族忽然封锁了与其他各族的联系通道,将内部秘密全部封死在流瞾城内。
原来是虫儿重创了鬼族的王上和殿下。
不过无所谓,独孤斩月自听说过虫儿的事后,他就更想早一日潜入流瞾城去,才日日夜夜留守书房,研究布防图。
那个傲狠若是死了便罢,若是没死,他的第一心愿,就是叫傲狠好死万次。
伤害虫儿的人,都得死。
独孤斩月不再说话,他的脸部线条紧紧绷着,愈发像一只草原上的冰狼,周身散发出危险而嗜血的气息。
整个书房内的气温瞬间将至冰点以下,骤冷使得红莞忍不住闭紧嘴巴。
独孤斩月冷然道“看来,我得先让梅儿先醒来,才能尽早动身出发。”
他的手指刻意抚摸胸口鼓起的部分。
金甲子,最后一枚金甲子。
最终虫儿的精血,还是得叫柳舞梅吃去。
陈旧的伤口又在独孤斩月的心尖上叫嚣,他觉得喉管深处,微微泛起血腥的甜气,心脉附近的血液俨然错乱不止,一股股冲击着他不堪一击的身躯。
他,还能撑多久呢?
红莞的身体被冥冥中的冷肆之气,封冻在椅背之上不能动弹。
独孤斩月的五官里隐含着某种撕心裂肺地挣扎与抗拒,叫红莞难受。
她以为独孤斩月是为柳舞梅而难受,亦发憎恨柳舞梅,几乎咬牙切齿道“公子对梅姑娘的病,真是分外挂心啊!”
“话说,公子到流瞾城到底想要寻觅些什么,不妨可以告诉我,没准儿我在流瞾城待过数年,或是见过的。”
独孤斩月横她一眼,并不说话。
红莞看他的眉头微微一拱,自以为是道“公子当然是要保密,肯定也觉得我有可能是鬼族放出来的细作,不愿随随便便告诉我。”
“可是,我有证据证明自己,此生是绝对不会依附于鬼族的。”
说着,红莞的手移至自己的领口,开始一颗一颗解开自己的盘扣。
独孤斩月噌得起身侧首,如此轻浮浪荡的举止叫他厌恶至极。
只见红莞的唇边荡着得意的笑容,眼睛里灼烧着魅惑蚀骨的凌光。
直到露出自己虚黑通透的上半截身躯,没有血肉的躯体里面矗立着最后一根鮶杀的阴影。
这根本不是女人应有的娇娆月同体,仿佛镜子幻变成的身体上,涌出一片黑色的绝望。
红莞巧笑横波,将左臂露给独孤斩月细看道“我乃是阴珠,怎么可能会再回去让鬼族那些畜生摧残?”
她胳膊上的阴珠昏昏暗暗,尤胜快要凋陨的蜡烛,只一口气息,就能将阴珠吹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