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莞回家路上,被一伙儿草人莫名其妙地袭击,这些小草人姿态灵敏,又体量渺小,她根本吃不准敌手藏在哪里,就被打个满头开花。
虫儿回去就闷着大睡,千目被她拧了一夜,也没睡好。
早晨独孤斩月提着行装,亲自登门面见樱祭夜,说梅姑娘叨扰许久,想领着柳舞梅与雀姝儿返回行风去。
樱祭夜巴不得赶他走,虚夷委蛇了半晌,才去叫梅姑娘。
梅姑娘的房门半掩着,凭他如何叫唤都不能出来,两个男人才意识到事态的严重性。
独孤斩月冲在最前,屋子里红鸾香帐,沉香浮裊,一切都是归于平常。
柳舞梅身着红绫抹胸,低下配一条浅黄缀边膝裤,软暖的被子严实地盖着她的纤腰,反露出两条洁白滢光的腿肚子。
只是,她的左小腿连带整个左脚呈酱紫色,紫中透着黑气,表皮呈峦丘状高低凹凸,肉里青筋突现,仿若结着黑脓的毒瘤。
她的腿难道持续恶化了吗?
独孤斩月觉得闻之心惊肉跳,可是柳舞梅俨然失去了疼痛的直觉,昏睡在床榻上,连人进来都不能清醒。
分明是中毒的迹象。
樱祭夜随后跟着进来,独孤斩月伸手把柳舞梅周身盖得严谨,回头道“昨夜可有外人进入?”
樱祭夜道“这是你名义上的女人,怎么你反过来问我?”侧目一瞧柳舞梅昏昏沉沉,仿佛梦魇,赶紧伸出手指置于鼻息间一探。
有气略胜于无气,浅进浅出,快要断绝了一般。
他稍微懂毒,凑近柳舞梅的口鼻轻轻一嗅,无色无味,不像是中毒的迹象。
遂又改口道“这院子里面除了几人,再无旁人。”
樱祭夜不知怎的,脑海里首先想到了虫儿,他倒不是疑她人品,可是又怕她千万不要因为独孤斩月的缘故,做出傻事来。
独孤斩月道“平素里,都是由谁来做饭?”
“红莞。”
独孤斩月点点头,道“这院子里也没有会医的人,索性我趁现在把她抱走,回到行风自然有人救她。”
他急着要走,也是想起来昨夜激怒了虫儿,她的行为一向乖张,即使不是她做的,也会被惹事的真凶诬赖。
独孤斩月想,一切祸端皆是由他引来,只要他悄无声息地离去,祸端也会跟着消失。
虫儿就可以真正自由自在了。
正欲给柳舞梅套件衣衫,只听见雀姝儿的声音从门外响起。
道“梅姐姐,你可还生着姝儿的气吗?我来赔罪了。”
不管不顾,盈盈迈入府内,再一看独孤斩月与樱祭夜都立在闺塌之前,柳舞梅双目紧闭,仿佛没穿衣裳。
“你,你们想干什么?”她手上端着一盏燕窝,因为紧张过度,直接掉在地上,连带朱漆的大红色托盘一并,响起踢哩咣当的闹耳声。
“公主,”独孤斩月将目光投向紧张不安的雀姝儿,她的讶异是发自于内心的仓促,应该不会是她。
微判断后,继续道“您多虑了,我只是想趁梅儿困乏时候,带她离开此地,没有别的意思。”
不待樱祭夜帮腔,红莞已经扯开破锣嗓子,手拿炒菜的锅铲,火急火燎冲来道“公主啊,我的小祖宗,我说你不要把燕窝亲自端来,你非不听。”
她昨天被打惨了,今早依旧带伤上岗,实在是敬业的好厨娘。
“你看看,可是砸在地上了吧!”红莞最先观察到的是地上被砸的粉碎的燕窝盅,“这精贵燕窝一两要一锭金子呢,这可是樱公子买来给虫儿补身的,你怎么拿来梅姑娘这里来!”
再一看,所有人都在观察着她,红莞呵呵笑道“不好意思啊,我嗓门子是天生的大。”
最后才发现柳舞梅僵挺挺地仰在软塌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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