惹叶家强啊!
雨秋气得直咬牙,恨不得一个扫堂腿把这个京兆尹摔个大马趴,这人的脑子是被驴给踢了吗?一听说案子跟叶家有关就打起了退堂鼓,头摇的跟拨浪鼓似的,他怎么就不想想,叶家惹不起,是因为什么?是因为叶家有个手段高的大小姐啊!现在李澈连她家大小姐的吩咐都不肯听,是想作死吗!
她勉强扯出一个笑脸来:“李大人啊,你可别忘了,这件案子也就算了,当初那件案子可是闹到了皇上眼面前啊,那个案子这么长时间没有头绪,难道皇上就不会过问吗?我家小姐要帮您,您一门心思的不肯,到时候在皇上面前没法交待,可如何是好啊?”
李澈瞥了雨秋一眼,冷笑道:“我堂堂的京兆尹,倒要受你个小丫鬟的哄骗?皇上每日日理万机,哪有功夫记着这个小案子?为官之道,得过且过,今朝有酒今朝醉,明日愁来明日愁,安稳过一日是一日嘛!”
雨秋再也忍不住,站起身来一把就揪住了李澈的官服领子:“你再给我说一遍,这事情做还是不做?”
李澈没料到这个小丫鬟敢有这么大的本事,当即挣扎起来:“你、你大胆……”后面的话他再也没喊出来,因为雨秋下一步就是封了他的哑穴,于是李澈只能干张嘴了。
“你什么你?老虎不发威,你当我是病猫?你以为姑奶奶是你惹得起的?”雨秋将李澈扔到地上,一只脚踩在他的后背上,李澈拼命地挣扎,但却没法从这一只小脚下挣扎出来。
“跟你好好说话,你不肯听,非逼我跟你动手,你才肯听话不成?你这人真真是个贱骨头,从来是不打不长记性!”雨秋说罢,照着李澈的屁股踹了几脚,把李澈痛得龇牙咧嘴,可偏偏叫不出一声儿来。
踹解了气,雨秋这才将人从地上提起来,扬了扬眉:“现在知道该怎么做了?还推不推了?”
李澈心里头一肚子火,无奈现在受制于人,打又打不过,骂又骂不出来,他刚才还作死地把所有的下人都挥退下去了,这时候也只能乖乖就范,说不出话来就拼命点头,希望先让雨秋给他解了穴,帐还可以慢慢算!
雨秋瞧着李澈那心里有火又发不出来的模样便觉好笑,想了想,伸手自怀里掏出乌衣卫的金燕子令牌来:“打你你还别不服气,你瞪大眼睛看清楚了,我是什么人!”
当京兆尹的,对京里各府人家的私卫心里头都得有数,虽然做不到每个人都认识,但当人家拿出信物的时候,京兆尹必须得认出这人是哪家的,大概在什么地位,否则万一稀里糊涂地惹了不该惹的人,那岂不是吃不了兜着走呢?
像李澈这样惜命的人,早上任三天前就把各府私卫的称号和标志都背全了,这时候一见金燕子令牌,登时眼睛就直了,半天移不开目光。
这东西不是长平王府乌衣帅的信物吗?怎么会在这小丫鬟的手里?
雨秋收了令牌,冷笑道:“也就是姑奶奶现在跟在小姐身边伺候,脾气减了不少,要是搁在以前,就冲你今儿这些话,姑奶奶不割了你耳朵都算你造化!乌衣帅让你干的事儿你敢不干,是想跟长平王府作对吗?那陈娇你也该有所耳闻,太后亲自下懿旨骂过的人家儿,你好意思捧着她?为了一个丫头片子,得罪清商县主和长平王府,你这顶乌纱还想不想要!”
李澈听了这话,才知道那陈家小姐就是太后前些日子下旨骂过的那一家,心里头登时悔的什么似的,要早知道这样,他还不如一开始就答应了去,一个白丁人家有什么惹不起的,这陈丫头要害的可是当朝二品县主啊!他当了这么多年官,孰轻孰重怎么还拎不清呢?
因此李澈此刻是真心实意地服了,连连点头示意自己明白了,雨秋这才给他解了穴,把人丢到一边去:“现在你可知道,叶大小姐的话是什么分量了?以后让你办的事儿,该办就赶紧办了,哪儿那么多废话?况且大小姐又没为难你,帮着你破案你还那么多话说,懂不懂好赖啊?”
李澈抬手擦了擦额头上的汗,勉强笑了笑:“您说的是,是下官糊涂了,下官不该推脱的,下官给您添麻烦了……”
“好了,有说话的功夫,把人办了才是正经的,记着啊,把那泼皮跟前些日子行刺小姐的那些无赖关在一起,然后传陈小姐来大牢里见犯人对质!再推脱,我就把你的牙一颗一颗打掉!”雨秋瞪着眼睛吓唬了李澈一会儿,这才从后堂离去了。
剩下李澈在后堂里惊魂未定,他擦了擦汗,又平静了一会儿,这才敢出去继续审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