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跟什么似的,偏偏还是自家理亏又是在人家的地盘上,也不能说避而不见,只得笑着迎了上去:“给棠小姐请安,小姐一向安好,是老太太遣老奴来唤侯夫人回去的,叨扰了棠小姐了。”
“什么叨扰不叨扰的,都是一家人呢。”叶棠花笑得温柔,心里却在暗自盘算,这威远侯夫人没事往叶家跑做什么?她和叶家的关系又不算好,难道是记吃不记打,把威远侯在叶家正堂抽她那一巴掌忘干净了?
“姑姑既然来了,就别在这儿立着了,咱们一道儿进去。”叶棠花说罢,不由分说就走在前头,还示意福姑姑跟着,福姑姑此时也无可奈何,只得硬着头皮跟在叶棠花往里头走。
叶家后院里,威远侯夫人还在跟叶沐氏扯皮:“……如今明诚十六,棠儿也十三,这都不小了,不如今年就过了小定,等明年就让他们成婚吧?再过两年就是大选,何必让棠儿去麻烦一遭?”
叶沐氏心里头一股子火早已经憋得快炸了,似笑非笑地看了威远侯夫人一眼:“是啊,真正麻烦得很,这样麻烦的事情棠儿避开了,千蓝却是避不开呢。”
“诶,那怎么能一样?其实棠儿人再好,也不比咱们侯府的姑娘嘛,千蓝入宫原是我的意思,咱们沐家的姑娘,可不就得凌居人上?”威远侯夫人大略也是太过成竹在胸,竟也不把叶沐氏话里带的略微的讽刺意味放在心上,笑得愈发的灿烂。
叶沐氏看着威远侯夫人的样子,真恨不得当场跟她翻脸,但想一想还是忍住了。威远侯夫人虽然糊涂,但是事情已经捅到太后跟前去了,她没有必要再跟威远侯夫人闹起来,平白的毁自己名声。
就在这时候,叶棠花领着福姑姑进了正堂,一眼就瞧见了和叶沐氏并排坐着主位的威远侯夫人,当下扯起笑脸来:“舅母安好。”
威远侯夫人瞧着叶棠花俏丽带笑的模样,竟也比往日里顺眼了许多,别的不说,这小丫头的嫁妆那肯定是极其丰厚的啊!只要这丫头一嫁过来,到时候要多少银钱不得的?
跟在叶棠花身后的福姑姑也别别扭扭地站了出来,朝着叶沐氏和威远侯夫人一躬身:“老奴见过夫人,见过大小姐。”
“姑姑起来吧,您是母亲身边儿的人,存凝不敢得罪呢。”叶沐氏凉凉地笑了笑,端起茶盏抿了一口。
福姑姑笑得很是尴尬:“瞧大小姐您这话儿说的,奴婢是服侍老太太的,您却是老太太的心尖宝,奴婢怎么敢在您跟前儿装大?”
“这话也难说,当初我去看母亲的时候,母亲身边的巧姑姑可就是当着夏总管的面儿骂我罔顾天理人伦呢,我为着这个罪名,这些日子都不敢去母亲身边了,母亲身边的奴才居然会这么说我,可见母亲平日里也定是对我诸多不满的,我虽不敢辩白,也没个自己去讨嫌的道理,说起来福姑姑今儿怎么来了?难道是老太太在沐家骂不着我,派人撵到叶家来骂了?”叶沐氏冷笑了一声。
此话一出,屋子里几乎所有人都吃了一惊,谁也没有想到往日里一向温顺的叶沐氏会说出这种话来,尤其是威远侯夫人简直是百思不得其解了,刚才叶沐氏还好好地啊,怎么转眼间就气成这个样子?难道是她刚才说得太过了,叶沐氏心里头生气,又不能对着她发火儿,所以就拿福姑姑出气了?
这里头叶棠花是最不明所以的,无论是叶沐氏在沐家的遭遇还是威远侯夫人的来意她都不大清楚,因此面对此情此景她也只能笑笑而已,但心里却在盘算着,这威远侯夫人究竟是说了什么?怎么把母亲气成了这个样子?母亲从前再怎么生气,也不会说这样刻薄的话,况且又是对着沐家的人……
“好了,正高兴的时候,怎么说起这些来?棠儿快过来,让舅母好好看看,舅母正跟你娘说一件好事儿呢,可巧你就回来了。”威远侯夫人瞧着叶棠花,那就跟看着自家儿媳妇一样,止不住地手痒痒,真恨不得当场就收拾叶棠花一顿,好出出自己心里的这口恶气,心之所至,不由得笑得愈发暗藏深意起来。
叶棠花依言走过去,却不急着跟威远侯夫人亲近,只是笑道:“方才福姑姑说,老太太似乎是要唤舅母回去呢,舅母再在这儿耽搁,只怕老太太要生气吧?”
“老太太要唤我回去?”威远侯夫人不满地皱了皱眉头,这沐老太太又要做什么?难道要她回去挨骂?她又不傻,怎么可能扔下办到一半的事情回去挨沐老太太的骂?等到事情办成了,沐老太太就是不甘心也只能捏着鼻子认了!
威远侯夫人这般想着,不禁露出一个志得意满的微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