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平侯夫人惊得手足无措,半恼半恨地看向祁敏之。
“哼,似你家这等胡闹,还敢跟本王妄谈天理人伦?弃女换男,古所未闻,如今本王正是为了天理人伦,才定要将此事分证明白,你们再三阻挠,莫不是心里头有鬼么?”祁敏之瞟了母女俩一眼。
叶棠花幽幽一笑,李老夫人这也算是自作自受了,滴血验亲的结果摆在面前,却非要胡搅蛮缠,俗话说的话,民不与官斗,这李老夫人是个什么东西,敢在祁敏之面前耍花招?最后的结果就是祁敏之扬言要抛了那李家老爷的坟。
如今倒好,李老夫人可真正是骑虎难下了,若她还要推说滴血认亲的结果不准,那祁敏之就要刨坟滴血验骨,若李老夫人认了这滴血认亲,那李姨娘的身世必然真相大白……也就是说,不管这坟刨是不刨,李姨娘的身份都掩盖不住,李老夫人的选择不过是影响到李老爷在地下能不能安稳罢了。
李老夫人显然也想明白了这个道理,不由得长叹一声滚下泪来:“罢了,既是老身造的孽,又何必带累了老爷他呢!这事情老身认下了,当初老身的确是换过孩子!只是这错儿虽然犯下,却都是老身一个人的糊涂罪过,老身的一双儿女当初都是襁褓之中,哪里知道什么分寸,老身是行将就木的人了,死不死甚么相干!只求王爷开恩,不要带累了老身这一双孩儿!”
西平侯夫人亦是泪如雨下,哽咽着唤了一声娘,便再开不得口。
祁敏之冷眼瞧着,不由得愈发冷笑了起来:“早知今日,何必当初?本王应了你就是了,你虽然罪大恶极,侯夫人和李大人倒真是无辜,本王虽然要肃正伦理纲常,也没个殃及无辜之理。”
李老夫人松了一口气,看向西平侯夫人:“老身这一生活也活过了,看也看过了,福也享过了,还有什么不舍的呢?该下去赎罪了,你们在世上可要好好活着,再别干这糊涂事了,须知天道昭彰,报应不爽!我当初做下那事至如今已经有三十年,到底是没能逃过报应!唉……”
祁敏之扬了扬下巴:“这件事本王还要禀报皇兄再做驱处,就先委屈老夫人在牢里住几天吧,来人,把李胡氏带下去严加看管!”
李姨娘此刻早已是伏在地上,好在这件换子案虽然跟她有关,但叶棠花却并不能因此加罪于她,毕竟她从一个尚书小姐变成了一个江南小户女,论起来她也是受害者呢!
“其实老夫人刚才那话说得极好,只可惜说的太晚了,西平侯夫人也明白的太晚了,虽然这换子之事不与西平侯夫人相干,可西平侯夫人身上还背着别的官司呢!李大人,如今证明了这西平侯夫人和李氏的血缘,您总该相信,西平侯夫人是有可能为了李氏做下伤天害理的事儿了吧?您身为京兆尹,此时当如何呢?”李老夫人被带下去了之后,祁敏之看向京兆尹,似笑非笑。
京兆尹嘴唇颤了颤,一拍惊堂木:“西平侯夫人,这些贼人指证你买凶,要行刺叶夫人和清商县主,你可知罪吗!”
“不知!这丫头一向与我有仇,非要把我闹得家破人亡才肯罢手,我从不曾买凶杀过人,是这丫头诬陷我!”西平侯夫人恨恨地看向叶棠花,恨不得现在就扑过去把叶棠花一口咬死。
“西平侯夫人前些日子还去叶家看清商和母亲,今天就说清商跟您有仇,您这翻脸怎么比翻书还快呢?”叶棠花一声嗤笑,眸色一冷。
“唔,这件事本王也知道,本王记得当初清商县主并不曾如何失礼,倒是西平侯夫人有些不像呢,插手叶家家事不说,还夸那向嫡女东西二小姐,偷嫡女东西的三小姐都是好孩子,若说清商县主跟您有仇,本王瞧着不像,若说您看清商县主不顺眼,本王倒是信了几分呢。”
“随王爷如何说,您终究是没得证据的!难道就凭这几个贼人的几句话,就能定下我的罪吗!您要是有实在证据,就请您拿出来,如若不然,我还要告这小丫头一个诽谤呢!”西平侯夫人此时底气也有些足了,当初她虽然不放心假手他人,亲自去和那些贼人交涉,但她当时蒙了面,又披着斗篷,身边服侍的人也全都是这般行事,所以就算这些贼人站在她面前,她也敢保证不被认出来。
“这些贼人说过,曾在那些护卫的刀柄上看见过西平侯府独有的万象升平花纹,不知您又作何解释?”祁敏之也不着急,淡然地问道。
“这万象升平花纹虽然是西平侯府所用,但又不是没人能仿造,万一这是有人特意仿造了这花纹来栽赃陷害我们西平侯府呢?”西平侯夫人紧了紧拳头,来了个死不认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