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九歌走到大长公主面前,施了一礼:“孩儿举止无状,让父母担忧了。”
祁素月笑笑,眉宇间尽是温柔:“好了,坐下吧,都是自家人,何必弄得军令如山的?”
凤战冷着脸在祁素月身边的椅子上坐了,凤九歌则是坐在侧首,凤战瞪了他一眼:“大晚上的不在家睡觉,到底去哪儿了?”
“孩儿……逛灯市去了,西街那边的灯市是到正月十六才散。”凤九歌犹豫了一下,还是把叶棠花的事瞒了过去,孤男寡女共处到底不雅,他和叶棠花虽然发乎情止乎礼,但只怕凤战和祁素月未必这么想。
“灯市?哼……我且问你,你手底下乌衣卫那个小头领,叫愁眠的那个,她去哪儿了?”凤战冷笑着一眼斜过去。
“这……孩儿派她出去了。”凤九歌没想到凤战居然想起了愁眠,他把愁眠派到叶棠花身边顶替了雨秋,可这话怎么能跟凤战说呢?没奈何,凤九歌只能继续遮掩。
“派她去哪儿了?”凤战不依不饶地继续问下去。
“孩儿派她出京去了。”一个谎言总要靠另一个谎言来掩盖,凤九歌现在被凤战逼的只能一个接一个的开始扯谎。
“出京?放屁!我今儿还在长街上见着她!易容成个小丫鬟的模样,你小子翅膀硬了,敢跟老子撒谎了?”凤战一拍桌子,倒吓了祁素月一跳。
祁素月斜了凤战一眼,伸出手把凤战拉回椅子上坐下:“你给我坐下,才说两句话就又喊起来了,哪里像话!乌衣卫是九歌的亲卫,他爱派去哪就派去哪呗!横竖也不做伤天害理的事儿!”
“慈母多败儿!你成日价惯着他,他岂能成大事?你不想想他没事叫个暗卫易容成小丫鬟是要干什么!如今上元灯会未散,他又偷溜出去逛什么灯市,哼,定然是有了私情了!”凤战一甩袖子,冷哼一声。
“这叫什么话!上元灯会历来不禁男女大防,又不是九歌一个人这样,你朝他发哪门子火儿?皇兄十五岁孩子都会爬了,九歌今年可都弱冠之年了,他再不成家,你我才该发愁吧?”祁素月睨了他一眼,反又笑了出来:“九幽今年也十五岁了,我私心里想着你们俩也都是时候考虑一下终身大事了,如今你自己选好了,我倒省了心,说说吧,是哪家姑娘?”
“哥心里的人儿我知道是谁,只恐怕这个人未必能中意哥哥呢。”蓦地,自内堂传来一阵少女清音,继而一个一袭堇色衣衫的小丫头便走了出来。
“又胡说!你哥哥中意的人,你怎么会知道呢?”祁素月回过头去,见是自家小女儿,不由得浅浅笑开,招手要她到近前来。
凤九幽依言走了过去,笑着在祁素月身侧坐下,瞄了凤九歌一眼:“娘忘了女儿今天去什么地方了?哥不喜欢人家,何至于给人家发什么上元信笺呢?”
“九歌给人发了信笺?几时的事情?他昨儿可是晚上才出去啊。”凤战略感诧异地问。
凤九歌见自家妹妹知道了上元信笺的事情,叹了口气也就不瞒了:“妹妹并没有说错,我是发了,只是人家不曾回我。”
“这可奇了,怎么九歌你的信笺也有人不回的,是看不上你还是看不起咱们家门第?”祁素月挑眉笑道。
“我看是都有,哥哥看上的人可是不凡呢,且不说为人如何,单就门第而论,人家就收了一堆跟咱们家不相上下的,威远侯府的沐二小姐拿国公府的信笺到处比,比到人家头上了,人家拿了六张信笺出来,翻出两张侯府的信笺说门第低不算,剩下四张信笺让沐二小姐自则,但凡有一张比不过国公府门第,算人家输。沐二小姐不服气,当真挨张翻了信笺,第一张永安王,第二张是哥哥的,第三张是太子爷的,第四张竟是当今圣上的……这信笺一亮出来,谁还敢争了?那丫头十三岁的年纪,倒得了个花魁的称号,这在南燕史上还是头一回呢!”
祁素月和凤战对视了一眼,都有些不可思议,凤战喃喃道:“永安王、太子、陛下……”
祁素月蹙了眉头来:“我常年在家里窝着,外头的小姑娘也不认识几个了,你说的这到底是谁,能有这么大的面子?”
凤九幽笑道:“还能有谁?就是那叶尚书家的大小姐,清商县主叶棠花!”
祁素月恍然大悟:“是她!”
“谁啊?”凤战皱起眉来,这个名字好像没听过啊?
“叶尚书家的大小姐这些日子来也算个人物了,除旧宴上反弹琵琶,女艺之试上连夺一等,进宫博得皇上太后欢心封了县主,如今又成了这上元花魁……”祁素月皱着眉头盘算了半天,点点头,“这丫头倒真是个人才,就是家世略低,父亲没爵位,也不知道手段如何,能不能当得起长平王妃一位?”
“母亲放心,她的手段儿臣见识过,平日里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但若有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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