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过了时辰,险些误了宴会,忙领着人急急忙忙地赶过来,一进门自然是直奔叶棠花来了。
祁琉甫一坐下,就迫不及待拉着叶棠花咬耳朵:“清商,你昨儿是跟谁在一块儿呢?”
叶棠花愣了一下,笑笑:“跟约我的人出去了。”
“那个人是谁啊?”祁琉脸上又带出几分急切来,问道。
“公主怎么想起来问这个?”叶棠花皱起眉头来,心里头有点儿不祥的预感,祁琉这么问,难道是皇后的意思吗?皇后见皇上一整天不在宫里,所以疑心了?
“我好奇嘛……你放着那么多人的不回,到底回了谁?”祁琉朝她眨了眨眼睛。
“公主殿下……知道谁送我信笺了?”叶棠花反倒是诧异的很,祁毓也就罢了,祁敏之凤九歌送她信笺,祁琉怎么知道的?
“我碰见他们了嘛!灯会的时候那四个人都上了街,想看看你到底回了谁的,结果没找着你,他们四个倒正巧撞上了,后来一聊,发现他们都邀的你,你到底回了谁的嘛?”祁琉笑弯了眼。
叶棠花脸都快绿了,她一共就收到六封信笺,祁敬之和她一直在一块儿,宋之博没收到她的首饰,应该会在家陪沐千红,那么祁琉口中的四个人……
凤九歌、祁敏之、祁毓、沐明诚……
这四个人居然撞上了!还找了她一晚上……
叶棠花咬了咬下唇,心里头有些哭笑不得,这也不能怪她啊,她倒是有心回那个人,可是祁敬之的信笺来了,她能不去吗?
祁琉见叶棠花愣神,不满地摇了摇她的胳膊:“清商?说话啊,你到底陪谁去了?”
就在这时候,广顺侯夫人笑着走了进来,命人拿一面小铜锣击了三下,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酒过三巡,菜过五味,也该到咱们上元花魁出世的时候了,各位小姐,把收到的信笺拿出来吧,先是各桌之间较量,胜者再到别桌去比,三寸梦甜香为限,以多者贵者为胜。”
沐千蓝早就等着这个时候了,上元花魁是不是她不要紧,但她一定要压过叶棠花才行!
因此广顺侯夫人话音刚落,沐千蓝立即将自己的信笺拿出来摆在桌子上,指着一张魏国公长子的信笺笑道:“我这十一张里头,便以魏国公家宁公子为尊了,不知媺滢你收了谁的,可赢得过么?”
卫如霜耐不过,便冷笑了一声:“我说沐二小姐怎么今天这般得意,原来是收了宁昕公子的邀约?既然如此,我来跟你比就是了。”
说着便将自己袖子里收了许久的裴珥的信笺掷了出去:“我收的六张里头,就以定国公的为尊了,沐二小姐以为如何?”
沐千蓝一怔,继而冷笑道:“原来卫二小姐竟入了国舅爷的眼呢,我自然是比不得的,就是论辈分我也比不得,不过现下里是我们自家人比,总得我们自家人较量完了才好跟外人比吧?”
说罢,沐千蓝睨了一眼沐千萍,沐千萍脸上一白,拿了一张信笺出来勉强笑道:“我、我收的四张里头,只以骠骑将军家的陆公子为尊了,跟二姐姐不能比的。”
沐千蓝又看向沐千雪,沐千雪却不买她的帐,翻了一张出来笑道:“这可差了辈分儿了,我收了裴大将军长子的信笺,不知道怎么比?”
“裴将军虽然位高权重,也不好比公侯人家吧?公主殿下以为呢?”沐千蓝轻笑一声看向祁琉。
祁琉一怔,继而不悦道:“大舅舅原是为了保家卫国,才弃了爵位报考科举,领兵驻守边疆的,没想到大舅舅为国为民的一片心,倒连个公侯人家都比不上了!沐二小姐这话不诛心吗!”
“这我不管,裴大将军固然可敬,可大将军长子就是比不得国公爷长子,我赢了的!”沐千蓝咬了咬下唇,又看向沐千染。
沐千染看了她半天,一声冷笑:“我收的是韩相家韩公子的信笺,千蓝以为呢?”
“一样,官宦人家如何能与公侯人家相比?该算我赢!”
祁琉跟见了鬼一样的看向沐千蓝:“韩相乃是当朝肱骨,也算得位极人臣了,韩公子自己也有功名在身,那宁公子固然出身高,可他并无功名啊!你、你这不是胡搅蛮缠么!”
“我何曾胡搅蛮缠?国公爷家的长子将来就是国公爷,难道不比官宦家子弟强么?合该我赢才是!”沐千蓝勾了勾唇,又看向叶棠花:“媺滢还是快点拿出来吧,别耽误工夫了,一会儿香可就燃尽了!你再慢慢吞吞,卫二小姐都等急了呢!”
叶棠花冷笑一声,将自己的六张信笺尽数摊在桌子上,翻开一张宋之博的,道:“这张笺糊涂的很,我不算它。”
又翻开一张沐明诚的:“公侯人家里头,公本就比侯尊贵,明诚哥哥又不是长子,照你的想法,明诚哥哥更比不得未来的国公爷了,既然这张笺门第太低,我也不算它,剩下的你自择,但凡有一张你觉得比不过你的国公爷,算我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