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物用度俱是不俗,又见外头有车马候着,便知定是大户人家的小姐出来逛年市,马车被堵在外头了,又不想就这么回去,所以来买帷帽面纱戴着,这样人家的小姐,出手最是阔绰不凡,因此女子也服侍的格外殷勤。
“只消精致合用些就好,价钱倒是无妨。”叶棠花也不甚在意银钱,毕竟祁敬之赏了她五千两白银五百两黄金还未动用,算起来倒有万两银子,她如今虽算不得巨富,但应付闺阁女儿的开支还是相当从容的。
“姑娘请往这边走,这面墙上左边挂着的是帷帽,右面挂着的是面纱,都是昨儿新摆上的,姑娘看中了喜欢的,我再给您拿新的去。”服侍的女子引着叶棠花往里走了走,到了摆帷帽和面纱的地方。
叶棠花细看了满墙的帷帽,最后指着一个雨过天青软烟罗绣芙蓉花垂碎玉坠子流苏的帷帽:“就那个吧。”
女子笑着应了声是,一面伸手将那帷帽取了下来,将流苏理顺交给叶棠花试戴,想了想又道:“看姑娘的装束,必是大户人家的小姐无疑,这帷帽纱间有缝。风一吹便易掀起,若教人看去了姑娘的容貌反倒不好,姑娘不如再择一件面纱,也算有备无患呢?”
叶棠花看了看帷帽,细想也是这么个理,便点头道:“那再搭一面纱吧。”
女子见叶棠花答应的如此爽快,心下欢喜,服侍的也更殷勤起来,看了看叶棠花手中的帷帽,笑道:“姑娘既择了雨过天青色的帷帽,不如配一个桃花色的面纱?正所谓红粉青娥映楚云,好听又好看。”
叶棠花颔首:“桃花色的就好,你且拿来试试。”
就在这时,自外头又走进来两位小姐,一位身着红衣披羽缎披风,满头金银首饰,另一位一袭粉衣,也是一般的羽缎披风,金银首饰,二人面貌颇有些厮像,看得出是一对儿姐妹。
那一身红衣的少女笑道:“偌大的店家,怎的没人来招呼呢?我姐妹二人要看帷帽面纱,还不快来人领了去。”
此时店中只有侍女一个人看店,那侍女看了看眼前的叶棠花,又看了看门口,顿时为难了起来。
叶棠花眨眨眼,朝那侍女笑道:“不妨事的,既然都是看帷帽和面纱,你且去引了她们过来,横竖我也快挑完了。”
那粉衣女子借着这个机会打量了一下店里,目光落在了叶棠花身上,先是愣了一下,继而笑道:“咦,这是棠儿不是?”
叶棠花愣了一下,回过身去定眼看了看姐妹二人,不由得也笑了起来:“我道是谁,原来是卫家两位姐姐么?姐姐们今天也来逛年市?”
这两个少女正是广顺侯卫奉先的两个女儿,一袭红衣的是姐姐,名唤卫似雨,粉衣的是妹妹,名唤卫如霜,叶棠花从前住在威远侯府的时候,在京中贵女之中便和这两人关系最好,如今在街上偶遇,自然心里高兴得很。
卫似雨此时也看了过来,一见叶棠花也是高兴地紧:“我说如霜怎的这般高兴,原来遇见的是棠丫头,棠丫头你可真不厚道,自回了家之后一次也不来找我们!”
叶棠花笑着迎了几步:“有些时日不见,似雨愈发的不讲理了,叶家经年无人,我回家还不得整顿整顿?待诸事齐备便是腊月了,眼瞧着就是年关,愈发的忙起来了,哪里有空出门?你若真觉得有时间出门,别的不论,你为何也不来看我?”
卫似雨笑着走了过去在叶棠花脸上轻轻一拧:“好你个棠丫头,愈发的贫嘴了,我不过说你一句,你竟有一大堆在这儿等着我呢。”
卫如霜也抿唇笑着走过来:“姐姐还是别说了,棠丫头的伶牙俐齿哪里是咱们这笨口拙舌抵得过的?棠丫头也见好就收吧,真惹急了,姐姐说不过你可就上牙了。”
叶棠花噗嗤一笑,点点头:“多谢如霜嘱咐,我可不说了,免得似雨上来一口,我身上二两肉可就没了。”
卫似雨咬着下唇一笑:“你们两个倒成了一伙儿的了,拿着我打趣儿?棠丫头倒罢了,如霜你竟也不帮我?你不仁可别怪我不义,这面纱的钱我是不请你的了!”
卫如霜掩唇笑道:“姐姐恁的这般小气,说两句便心疼钱了。也罢,不请便不请吧,横竖妹妹手里的压岁钱还没动用。”
叶棠花笑道:“过了年大了一岁,似雨愈发小气起来了,如霜不必担心,这个小东道我还做得起,如霜只管挑,算在我账上。”
卫似雨抿唇一笑:“好啊,知道棠丫头如今发达了,手里头恁的宽裕。既然如此,送佛送到西,干脆连我一起请了算了。”
叶棠花扫了她一眼,愈发笑得灿烂:“一见面就派我的不是,如今还要我请你?想得美呢,我偏就只请如霜,不带你的份儿!”
卫如霜笑着摆摆手:“好了,别贫嘴了,快挑吧,等会儿天色晚了就逛不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