艳了几分,生生让知道她性格的叶远志狠狠打了个寒战:“啊对了,说起来,妹妹们这话还颇有些不敬吧?礼部管天下学府,这其中自然也包括女学了,妹妹们说教习漏题,身为礼部尚书的父亲难辞其咎啊。这算不算是子告父呢?女学漏题,父亲至多算个治下不严,可算不得‘十恶’之罪,在这种情况下,子告父可免不得罪!妹妹们说出这话来,也算得上是违反三纲五常了,这要是传出去,官府不分青红皂白是要先打妹妹们一顿,然后再该问罪的问罪该处置的处置的。”
此话一出,这三个人的脸色已经煞白了,叶芸香更是摇摇欲坠,她和叶昙幽对视一眼,两个人眼中都是无比的恐惧,她们只想着给叶棠花添堵,可没想到自己一句话惹出这么大的后果啊!
叶远志更是说不出话来,原本对叶棠花的怒火全转到也叶家两姐妹的身上,这李氏究竟是怎么教孩子的,什么话都敢往外说!在家里说说倒还罢了,这要是那天在外人面前也这么来一句,他下半辈子的官途那基本就是毁了啊!
叶棠花敛了笑意,淡淡看了面前三人一眼:“媺滢言尽于此,希望妹妹们以后开口之前掂量一下,爹爹相信之前也先盘算一下,指责我知题事小,指责教习漏题,那事情可就大了!妹妹们就是想要构陷我,也找个聪明点的借口!你们的一时之快和父亲的官途孰轻孰重,还要我教你们吗!我也累了,懒得与妹妹们废话,子不教谁之过,父亲也好好想想吧,女儿告退了!”
说罢,叶棠花径自绕过三人,往后院去了,剩下叶远志和叶芸香、叶昙幽在正堂面面相觑,半晌,叶远志恨恨甩了甩头,一声冷哼:“都愣着干什么,还不回去!往后都给我管着点自己的嘴,少胡说!”
叶芸香和叶昙幽自出生以来,还少有被叶远志这般训斥的时候,两个人心里委屈的同时,也罢叶棠花恨了个彻底。
叶家两姐妹回了后院之后,就到李姨娘那里把苦水倒了个一干二净,气得李姨娘眼里直冒火:“这个小贱蹄子,她算个什么东西,分明就是自己耍了花样,倒拿罪名扣在我儿身上!这口气是非出不可!”
“母亲息怒,咱们切不可再冒冒失失就对那叶棠花下手了,这几次咱们都太轻敌了,结果是偷腥不成反惹得一身骚,这次切不可再重蹈覆辙,要么就不下手,要下手就要一击必杀!”叶昙幽见母亲气成这样,心里反倒有了些不好的预感,母亲清醒时想出的计谋都有可能斗不过那叶棠花,何况如今正在气头上?
李姨娘经了叶昙幽的劝,这才冷静下来,笑着摸了摸自己一双女儿的头:“娘听你们的,不能再冒失了,端看这小丫头今日的言辞,便知她不是个什么省油的灯,咱们娘仨今个儿好好合计合计,千万要让她翻不了身!”
另一方面,叶棠花回到自己的屋子之后,雨秋匆匆地迎了上来服侍,雨水走了之后这个空位一直没补,雨露本就是个有二心的,雨歌又太单纯,如今这屋里三个丫鬟倒还是雨秋得用一些,叶棠花这般想着,不禁又叹了口气。
“小姐今日可有什么烦心事么?”雨秋见状,由不得多问了一句。
叶棠花摇摇头:“无妨,还应付得来,倒是最近院子里没出什么事吧?”
雨秋想了想,拧眉道:“还是老样子,大事不算,小事不断,李姨娘总想找借口进院子,要么就是要东西,都让奴婢挡回去了。”
叶棠花听到进院子还没什么反应,听到要东西顿时警觉起来:“要的什么东西?”
雨秋想了一下,答道:“不是吃食就是衣物,总是些贴身的东西,奴婢没敢给。”
叶棠花松了口气,愈发觉着雨秋得用:“这些时候你做得好,一会儿回了周妈妈,把你的月银提上一番吧。”
雨秋听罢,愣了一下,有些犹疑:“大小姐,这……怕是不妥吧?雨歌姐姐才是头儿,我却领了双月银……”
叶棠花顿了一下,叹了口气:“你眼里瞧着,雨歌可是个能挑头的?”
雨秋一愣,也不再提了,私心里想着,她的确觉着雨歌不是个能当大丫鬟的,这不是她有偏见,而是雨歌性格使然。雨歌性格温和,服侍人虽然周到,但却没有威严,从她降伏不住雨水和雨露就能看出来了,平日里对李姨娘那边也提防不足,见李姨娘那头来要东西时常就要找了送过去,这样的奴婢也就是遇见了大小姐还能有些体面,碰上个糊涂的主子,死都不只是怎么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