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见风既明,这人仍旧保持着淡淡的笑容。因手稿丢失的气恼和郁闷已荡然无存。时骏站在娱乐室门口,看看他,再看看陈列柜……
“怎么了?”风既明问道,“范文呢?”
“我请他帮忙做些其他事。”说着话走了进去,拉了一把椅子坐在风既明面前。
两个人相互打量,揣摩。都想从对方的身上得到某些讯息,并有利地利用这种讯息。
须臾。时骏不是风趣地笑道,“问你个事。”
“你说。”风既明笑道。
“手稿是你拿走的吧?”
闻言,风既明居然毫不惊讶,但,也没有时骏预料中的那么镇定。他深蹙着眉,紧抿着嘴角,说:“为什么这么想?”
“反向推理。”时骏说,“如果有人偷了你的钥匙,趁着我们出去追赵伯那个时间进来偷走手稿,那么只能是何菲雅。”
“为什么不是她?”风既明没等时骏说下去,迫不及待地打断了他的话头。
时骏的手指着陈列柜,“你看。我用三把椅子和一根绳子把陈列柜周围一米半内围起来,里面撒了面粉。面粉整体面没有被破坏,这就是不可能的状态。”
那么,唯一合理的解释只有一个!手稿是在洒下面粉之前被掉包的。
“你带着我需要的东西回到这里,我和让范文帮忙搬椅子拉绳子。当时我观察过另外三个人的情况。慕容唐夫妻俩忙着腻腻歪歪,没兴趣看我干活;王子奇昏迷不醒;那时候你站在陈列柜前跟我背对着背。我看不到你的时间大约是两分钟左右。我拉完绳子回身,你刚好锁上陈列柜的门。也就是在那两分钟里,你把真的手稿掉了包。从容地离开我的视线,看着我洒下面粉。”
言罢,时骏从口袋里拿出一打信纸来。他指着最上面还残留着没撕干净的纸齿,“这打信纸是我在慕容房间里找到的。等天亮你报了警,警方收集证物和所有人的指纹,就会发现,假手稿跟我手里这一打儿信纸上的纸齿完全吻合,鉴证组的人还会发现,假手稿上留有何菲雅或者是慕容的指纹。”
风既明夸张地瞪大了眼睛,“时骏,你回忆一下。至始至终,我都没有去过慕容唐的房间。如果你怀疑是我在给你准备东西的时候偷偷溜上去,拿了信纸,那就完全不合理。首先,我必须提早知道慕容夫妻回到房间休息、慕容在挂窗帘的时候看到后院的影子、我们所有男人都追出去。你明白了对吗?我必须事先知晓这三样条件,才能陷害何菲雅。”
对风既明的反击,时骏回以沉稳的笑容。说:“这种手段在反刑侦里叫做‘不诬而陷’。”
那应该是在他没到别墅前发生的事。风既明去了慕容的房间,看到何菲雅碰过了那打信纸,风既明便趁其不备,撕下了几页。即便被警方发现假手稿上有他的指纹,也能用:我家里的东西,我自然碰过。做合理的解释。但,假手稿上有何菲雅的指纹却大不一样。
“风既明。如果我没猜错,你原计划里没有假手稿一说。你拿走原来的手稿,只留下一个空盒子,这才是你的原计划。”
“好吧,我输了。”风既明苦笑着举起手,似在表示自己的无害,“但仅凭这一件事,你并不能把我怎么样。人,都不是我杀的。”
“对,你不是凶手。”时骏忽然眯起眼睛,打量着他,“仔细看,你跟风既明真有七八分的想像,亲戚?”
这一次,对面的男人怔愣的格外逼真。时骏喜欢这种表情,喜欢到愿意让他永远只有惊恐!
“真正的风既明还在牢里,是吧?”时骏问道,“因为通讯不方便,他没办法在每个细节上都叮嘱你做到尽善尽美,他真的该提醒你剪剪头发。而你……”
说道这里,时骏忽然愣住了。他看着被撕开面具的男人,看着他气恼的神情,不由得轻松一笑。
时骏说:“你……还真的什么都不是。”
“别高兴的太早。”假风既明冷了脸,说:“你不过是看穿了我的身份。但是,你的任务失败了,手稿的确是丢了,不管是谁偷的,你没有守护好它。今晚死了两个人,你也没有找出凶手。你甚至不知道明哥的目的何在。”
“你叫他明哥。那我该怎么叫你呢?”
假风既明拿起手边的红酒一饮而尽,毫无愧色地说:“我也姓风,叫风既晨。”
时骏笑的很不厚道,“是堂兄弟吧?一个明,一个晨。你们哥俩都够飘忽不定的。”
好吧,风既晨先生很生气,狠狠瞪了一眼时骏。
这时候,范文急三火四地跑了回来,跑到时骏身边,在他耳边低语。时骏收敛了最后一点闲心,起了身看了看时间。
“走吧,去找慕容他们。”
他们上了三楼,敲响慕容唐夫妻的房门后久久无人应声。时骏一脚踹出去,房门应声而开。屋子里空空荡荡,哪还有慕容唐夫妻的影子?
时骏暗骂一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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