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很多,所以不得不如此,望理解。”
我了然的点了点头,低声叹息道:“唉,但你们刚给人家希望,下刻却无情的夺走了这一切,确实很不妥。”
“这就是现实。”副院长转过身,消失的在走廊尽头。
心晴抬手遮住眼睛,透过指缝望着可怜的一家三口,她心惊道:“大的的,晴晴好怕。”
“没事的。”我把小萝莉拉到三米外的一排连椅前,不停地安慰她。
朱富贵夫妇的情绪趋于平稳,老两口听进了护士的话,一左一右的保驾护航,送着朱毛三推向太平间。我、心晴、宁疏影静默无声的跟在后头,朱毛三死了,现在心晴梦境中的关键人物就此断了线。
乘坐电梯,来到负二层的太平间的门前。
负责送尸的护士和看守的年轻管理员交涉了几句,对方便掏出钥匙敞开门道:“右侧有个空位。”紧接着护士们和朱富贵夫妇推动尸床将之驻停在指定的位置。
像太平间管理的这个工作,我们称之为守尸人,每个月拿着两千一百块钱(每次出勤算七十元)的工资,不用处力,专门看管尸体。前提是胆子必须要大,因为职业的特殊性,他们经常要在太平间过夜。此外,守尸人要对停在太平间内的每一具尸体了如指掌,比如说姓甚名谁,死亡的缘由等一系列基础信息。守尸人工资还算可以,工作也挺轻松,但一般人打死都愿意赚这个钱,有句话说的好,“宁可街头当乞丐,不做医院守尸人。”
天天与尸体打交道,心态再好的人,做久了也会抑郁。
所以,从事这个职业的人通常出于两种初衷,第一是迫于生计,第二种是恋尸癖。
令我微微有些愕然的是这家分院的守尸人竟然如此年轻,他放着大好的青春不去外边闯荡,反而拿着对于年轻人来说捉襟见肘的工资,整日窝在太平间……我把护士拉到一旁,好奇的打听太平间管理员,她说这人本科大学毕业,是个华夏籍的中日混血儿,名叫横沟矢介,在这工作有三年了。
聊天的时候,护士连道了三次可惜,这么帅的大男孩竟然做守尸人。
这横沟矢介迫于生计的原因基本上排除,否则站在我们眼前的守尸人将是个没啥依赖的老头,那么他十有八九便有着特殊癖好,恋尸……
按照相关规定,朱毛三的尸体要暂存一天,等医院开好并审批了死亡证明,朱富贵夫妇才能领走尸体,或是直接送往火化。我安慰了伤心欲绝的朱妈妈几句,众人正打算和护士离开太平间时,忽然,横沟矢介在背后喊道:“等下!”
我扭过脖子,疑惑的瞧了过去。
横沟矢介立在朱毛三的尸床旁,手掀动白布,温柔的注视着尸体。我打了个冷颤,他该不会想对死去的朱毛三做点啥吧?万万没想到,接下来横沟矢介的一句话,却惊呆了众人,他笃定的道:“这个人,没死。”
“没死?开什么玩笑!”我愣愣的道。莫不是他情人眼里出西施,有了幻觉,眼中的尸体是鲜活的不成?
横沟矢介拿着死者的档案条,他操着熟练的汉语道:“朱,毛三真的没死,哦,如果继续放在这一天,恐怕他真的就死了。”
“真的?”
朱富贵眼中透着难以置信,但听到儿子没死,心中不禁升起了渺小的希望,拉着朱妈妈凑近儿子所在的尸床。护士狐疑的冲上前,分别试过朱毛三的心跳、脉搏、呼吸,她均失望的摇头,看向横沟矢介道:“一点生命特征都没有,他的确死了。”
“你漏掉了一个地方,瞳孔。”横沟矢介坚持的道。
护士将信将疑的扒开朱毛三的眼皮,可能灯光有点暗,她掏出手机开启闪光灯模式,仔细的瞅了瞅,惊得她手机没拿稳摔翻在地。
她一副活见鬼般,反应可够大的,我心想横沟矢介的话兴许是真的,好奇的道:“结果如何?”
“死者……还……还活着。”护士结结巴巴的道。
朱妈妈激动的抱住朱毛三道:“啊?我儿没死!太好了!”
“唉,差点一条人命就没了。”横沟矢介将档案条丢入垃圾桶,他扶起护士道:“似乎是医院上罕见的死亡性休克,赶紧送去抢救,虽然耽误了最佳时机,但或许能来得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