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雨,书祁他,他是怎么了?”
我摇了摇头,然后也转过头去叫方书祁,试图叫醒他,可我连叫了好几声,效果还是跟朱茵茵的一样,没有任何反应。
我忍不住有些无奈,但好在这会方书祁的烧已经退得差不多了,面色也恢复正常,应该没什么大碍了。
可朱茵茵还是紧皱着眉,不知是在思考着什么,表情有些凝重。
床上的方书祁突然开口道:“茵茵,诗雨。”
听到方书祁的声音,我却好像是在做梦一般,有些不太相信自己的耳朵,竟不确定刚刚是不是方书祁在说话。
一转头却发现方书祁已经转过了头,正静静的看着我和朱茵茵。
朱茵茵是第一个反应过来的,她连忙凑上前,关心的问道:“怎么了?”
方书祁的唇色有些白,整个人也像是大病一场一般,面色不似正常的红润,而是有些苍白,唇瓣也烧得脱皮,面色倦怠。整个人看起来病恹恹的,说话也是有气无力。
听到朱茵茵的声音,再看到我们都在他身边,他垂了垂眼皮,轻声道:“我刚刚,做了一个梦。”
听到他的话,我一愣,忍不住开口问道:“什么梦?”
闻言,方书祁轻轻笑了一声,有些嘲讽,他的声音极低,几乎是喃呢出声道:“我梦到,齐萧来找我了,他说他后悔了。”
听到方书祁的话,我们都沉默下来,不知该说什么好。
齐萧。
又是齐萧。
是不是所有受伤的人,都会满心满脑的都还是对方,尽管对方早已经不在,早已经放下,可被伤的那一方,却还是迟迟放不下。
我不知道是不是都是这样,可我身边的好像都是这样,朱茵茵是,方书祁也是。不管被伤得多狠,还是放不下,模样狼狈。
直到现在朱茵茵已经放下了,不像当初那么歇斯底里,遇上张煜冗只想躲,并不想再与他多作纠缠了,可方书祁并没有,他还陷在原地不肯出来。
房间里一时有些安静,没有听到我们的声音,方书祁便自顾自的说道:“我梦到他来找我了,他说他后悔了。我信以为真,本想跟他走,可他的妻子一回头来找他,他就跟她走了,留我一个人在原地,留我一个人。”
方书祁的声音很低,像是自喃,可偏偏声音太过伤感,听着让人止不住动容。
他轻笑一声,有些嘲讽的开口道:“我以为我会恨他,可是,我这才知道,如果他向我伸手,我还是会忍不住跟他走。”
说完,他回过头来看我,眼里满是自嘲,“诗雨,我是不是很贱?”
闻言,我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
爱一个人本身就没有什么尊严可言,哪里有什么贱不贱一说,卑微到尘埃里都是常事,这样放不下,又如何能说是不正常。
都说爱是双刃剑,如果两方相爱,便是树缠藤来藤绕树,纠缠到死,至死方休也快活至极。可若是不爱,若是不爱,便是伤得体无完肤也完觉不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