墓室!三只蜡烛聚在一起能见度提高到了一米多远,我屏住呼吸,往前又走几步,映入我眼帘的不是我一直期待出现的棺椁,而是一双白色的旅游鞋!
一阵冷汗涌上我的额头,妈了个八子的,这地方怎么会有白色的旅游鞋?怕是多半不是善类。为了安全起见,我用力攥紧挖土铲子,随时做好攻击的准备。铁蛋也把猎枪顶上了膛,蓄势待发。越靠近这双白色的旅游鞋,腥臭之气越发浓烈,呛得人透不过气来,想必这就是干爹说过的尸臭。想起尸臭,我忽然心头一紧,有尸臭的前提是有死尸啊,绝对不可贸然再向前走,我招呼铁蛋四喜往后撤了几步,吩咐用带来的黑布遮住口鼻,只留个眼睛在外面,再把手套带上,防止这死尸借着我们的活气尸变。
一切准备停当,我们这才又向死尸靠拢过去,虽然有黑布遮住口鼻,可浓重的尸臭还是熏得人头疼。穿着白色旅游鞋的尸体,仰面躺在地上,蓬乱的头发贴在他的额头上,两只死鱼样的眼睛怒睁着,酱紫色的皮肤已经干瘪脱水,嘴张的大大的,露出白森森的牙,一条条蛆虫在他嘴里爬进爬出。由于嘴张的太大的缘故,导致死尸脸部都变了形,拳头攥的很紧,整个身体蜷缩着,一切的迹象说明这个人死的时候经历了巨大的痛苦和恐惧。
四喜本来就已经被尸臭熏得要吐,看完这尸体再也忍不住,蹲在地上干呕起来。铁蛋点燃一根烟,对我说,老胡,看样子咱们来晚了一步,就算这里真的是座古墓也早被人倒完了,咱们屁颠屁颠的大老远的赶来,差点喂狼到头来竟然他娘的倒了个空斗!
我心情又些低落,本来信心满满的以为能借这么个机会,好好锻炼一下,没想到出师不利。铁蛋又在抱怨,我气不打一处来,想到赶路时候铁蛋还琢磨着要顺两样冥器,此时我更是怀疑这小子这次张罗来倒斗的真正目的和动机。我对铁蛋说"是不是这次来,你不顺两样冥器回去你就不甘心?你别忘了这次咱们是以练兵为主,其他的都是次要的!铁蛋听我这么一说不再言语,闷头抽烟。
倒斗之事最忌讳便是同伴之间的猜疑不合,我不好把话说的太僵。况且这铁蛋也只不过是想顺两样冥器,虽说以练兵为主,可毕竟自从有摸金这个行当以来,大家都是为了同一个目的,不是求财便是求物。我忽然想到,眼前这个死尸,衣着来看绝对是现代人,而且他不可能一个人来这深山老林倒斗,如果不懂寻龙点穴之术是万万不会知道这里会有古墓,如果有同伴,为什么会丢下他一个人呢?还是他们一行人进入这里忽然发生了什么危险?那么又是什么样的危险能让他以这么痛苦的表情?一连串的问题想的我头都大了。总感觉这漆黑的空间里隐藏着巨大的危险。但考虑到当前我们的照明设备只有三只蜡烛,想要勘察清楚这么大的空间也绝非易事。
我忽然想起四喜说过,十多年前村里曾经来过一伙考古队,进过阴阳沟,神秘失踪,后来被村里猎户发现时候,已经全部惨死沟中。村长怕事情弄大,上面追究下来说不清楚,就找了几个村民就地掩埋了,对外宣称没有考古队的任何消息。四喜的外公当时也参加了掩埋,所以四喜对这件事的来龙去脉也比较清楚。
这时我回想起这件事,不禁觉得漏洞百出,如果这伙人真的是考古工作者,全部惨死沟中,就算被村民掩埋封锁消息,相关部门也会追查下来,万万不会不闻不问。如果他们不是考古队,那么答案只有一个,他们和我们一样也是地下工作者,也就是倒斗地。唯一不同的是我们三个现在还活着,他们却已经丧命十余年,我倒是觉得,如果眼前这个死尸也是当年盗墓贼的话,那么他身上一定有我们能用的上的装备,由于对情况的严重估计不足,所带物资基本损失消耗的所剩无几。如果发生什么突发情况,还真是没有把握全身而退。
我把我的想法和铁蛋四喜一说,铁蛋表示同意,四喜却把脑袋晃得像拨浪鼓一样,说“胡哥,蛋哥你们两个可别扯犊子了,俺看见那个死人都觉得恶心!咱们还是赶紧找个出口出去才是真格的!”我说地上这位怎么说也算得上是咱们的前辈,落得这么个下场也够可怜的,作为一个战壕里的阶级同志,如果他身上的东西真能帮助咱们顺利完成倒斗,也算是完成了前辈的遗愿,再说这地方要真是古墓,墓主人会给盗墓贼留下逃生之门?“铁蛋点头称是,也对四喜说“大妹子,你怎么忘记了咱们的总路线总方针了?咱们干的这些,出发点不都是为了英子姑?”四喜见提到她娘,强忍着恶心,举着蜡烛帮我和铁蛋照明,我们从头摸到脚,只摸到一块不走字的西波男士手表,半包人参牌香烟,不过已经不能抽了。还有把59式手枪,铁蛋拿起59式手枪调试一番,高兴地说“老胡,咱们找到这些东西里,也就这把马卡洛夫(59式手枪)算是个他娘的好东西,剩下那个破表,就算拿到市面上卖,也就能值包烟钱!这把马卡洛夫不禁能用还有一梭子子弹呢!”我没空理会铁蛋又仔细检查了一遍尸体,一个黑色的小包进入我的视线.我的直觉告诉我,这个包对我们的帮助应该比那把马卡洛夫来的更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