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是不小心撞进了你怀里的,对不起…”
“对不起什么?是我拉你来的,难不成我也要跟你道个歉?”贺曜庭抬手帮她理了理乱掉的刘海,“看到你还跟过去一样,我很开心”
“…”
贺曜庭的话在她心底激起了千层浪,自觉的跟他保持了距离。
高中的时候,他是学生会会长,懂礼貌学习又好性格也好,阳光乐观长得也好,是当时她们学校女生心中的白马王子人选。
她之所以会认识比她大两届的贺曜庭,是因为那年高一,她入选了学生会的副会长,两个人的碰面机会很多。
常常待在一切,久而久之的也就认识了。
如果说喜欢的人一直都只有洛谦的话,那么贺曜庭就一定是她人生中为数不多的异性好友了。
十八岁那年,高考都还没参加,她就被遣送出国。
学业断了不说,连生活来源都是个问题,人生地不熟的时候刚好碰到了当时已经出国被美国剑桥录取的贺曜庭。
在他的帮助下,她才勉强站住了脚跟,连跟帕维尔认识都是因为贺曜庭的缘故。
在回国之前,他们一直都有联系,只是从未见过面。
他忙,她也忙。
回国后,她就更加没有跟贺曜庭联系过了,所有对外的通讯都被洛谦没收,家里的电话线和网线全部被掐断,几乎是与世隔绝。
“想好要去哪儿吃了?”
她侧眸,看了一眼身旁的人,轻轻摇头。
“你似乎有什么烦心事”
“有吗?”
贺曜庭微微撇了撇嘴角,轻轻点头,“你脑门上刻着四个大字,我不高兴”
双手捧着脸挤压,“那是你自我臆想能力太强了,走吧!我知道有一家泰国菜还不错,要不要去尝尝?”
“女士优先,先听你的”贺曜庭没什么意见,根据着她指的路拐到了那家泰国菜店门口。
将车子停到了停车场,随后跟着一起进了店内。
沅夏安来了很多次了,都不用看菜单就点了菜。
“你经常来这儿?”
“嗯,是啊,我以前经常和…”她顿了顿,敛下了眼睫,其实这里还是洛谦带着她来的,她自己才不可能有这种闲心到这里来吃饭,以前,他们两个人经常到这里来,现在又闹掰了。
“你要是有心事不妨跟我说说,也许我可以帮你”
心事?
有啊,可是好复杂,她自己都没能够分清楚。
很多事情都还是个未揭开的谜团,她自己都不知道的事,要怎么跟他说?
挫败的耷拉下脑袋,沅夏安趴在了桌子上,恹恹的玩弄着玻璃水杯。
“是因为你叔叔的事?”
沅夏安掀眸看了他一眼,低嗯了一声。
“我都还没来得及说,恭喜你订婚了”
“有什么好恭喜的,都快黄了,能不能结婚还不一定…”最后一句话她说的声音很小,以至于贺曜庭根本就没有听清楚她的话。
他问,“什么?”
“没事”
指尖画着杯沿,她忽然间发问,“你们男的是不是都忘不掉自己的初恋啊?”
“分情况,不能一概而论”
“那你呢?”
“我?”眼底掠过一抹深意,唇角笑意不减,“我可能也忘不掉她,得不到的永远是最好的”
“也就是说初恋都会成为男人心中的白月光咯?”
贺曜庭迟疑着点头,“可以这么理解”
“为什么啊?”沅夏安声音一下便提高了,见四周的人都在看了过来,她才压低了声音,“为什么?难道跟在你身边的人还比不过初恋吗?还是说初恋就真的重要过了一切,只要那人出现勾勾手指,男人就会乖乖上钩?”
她不理解为什么男人都这么公私不分,不过就是个女人而已,为什么就这么念念不忘?意思就是她这种倒贴上去的就是比不过那种有事没事爱装柔弱的白莲花?
闷闷不乐的沅夏安皱起眉,不愿意再多说话。
上了菜,两个人也只是沉默的吃着饭。
倏尔,贺曜庭看了她一眼,无奈道,“夏安,你脸上沾了东西”
“啊?”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世界里,突然被点了名,她猛地抬头,看着有点痴。
拿了纸,贺曜庭倾身向前,细心的帮她擦掉嘴角蘸着的酱,“都这么大个人了,还不会注意点女孩子家该有的仪表仪容?”
他说的这话,令沅夏安愣住。
有那么一瞬间,她以为坐在对面的人是洛谦,是他在教训自己。
话里的无奈总是多过指责,所以一向没心没肺的她,从来不去在意洛谦对她的谆谆教导。
她出了神,以至于没有立刻推开贺曜庭,而是任由他帮自己擦嘴。
“夏安,我…”
骤然,沅夏安被人拽了起来,掐着她胳膊的力道太重,令她惊呼了一声吃痛拧眉。
疼痛,令她从失神的境地中爬了出来。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令贺曜庭怔了怔,抓着她手臂的人将她用力拉到了自己怀里,椅子被带动剐蹭着地面发出吱呀的响声。
“沅夏安,谁允许你跟其他男人出来吃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