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登记名字的帕维尔,沅夏安原本想靠近打个招呼再走,可是看到外围人那么多,顿时就放弃了那种想法,她将脖子上的挂牌摘下给了随行而来的其他义工,说道,“对不起,我还有点急事必须要先走,你帮我跟院长和帕维尔说一声”
“哦…夏安姐…”反射弧较长的义工才回过神,沅夏安就急匆匆的跑没了影子。
她一边往外走一边计算着时间,看看哪种交通方式能够更快的让她回到洛家去。
现在打电话给赵叔让他来接肯定也是来不及了,一来一回浪费的时间更长不说,肯定还会惊动洛谦。
出了商场拦车也不顺利,不是有人就是早就被打车软件预订的,悲催的她只能够选择穿过小巷子街道尽快去赶地铁,然后再去转车。
一路小跑着,选择了人烟稀少的小巷子走捷径。
听到了不远不近的脚步声,沅夏安脚步逐渐慢了下来,狐疑的回过头去看,空空荡荡的,一阵穿堂风吹过令人毛骨悚然。
总觉得是有人在跟着她,不安扩散至四肢百赅,不自禁的拢了拢背包,转过身更加快速的离开。
阴魂不散的脚步声还是由远及近的追赶着,到最后就成为了一场拉锯战,沅夏安疯跑着想要快点穿过巷子里。
好不容易才跑出了巷子口,她猛地松了口气。
加快步伐的往地铁口赶,轮胎剐蹭着地面的刺耳声音冲破云霄,沅夏安心脏突突跳动如同擂鼓,仿佛要破开胸口跳出。
出于本能,她下意识的回过头,看到那辆极速行驶在街道乱撞的面包车朝着自己过来的时候,吓得僵住,想跑也挪不动脚步。
双眸睁大,呆滞的看着朝着自己直直开过来的面包车。
“小心”
飞扑过来的身影一闪而过,她大脑放空,还来不及反应就被人扑倒就地一滚,那人撑着身子,逆着光,她模模糊糊的看到了廓影却认不出人就晕厥了过去。
车里的人下来了,看到多管闲事的人神情分外凶狠,“臭小子,敢坏老子好事!”
小心的将人抱到了一旁,他站起了身,戴着鸭舌帽和口罩看不到正脸,穿着最扑通的保洁衣服却掩不住身形颀长带来的矜贵优雅。
帽檐压得低,只露出一双漆黑瞳仁。
“不想死就赶紧滚,我们只要你身后的那个女人”一身腱子肉,左臂上有纹身,手里拿着棒球棍骂骂咧咧的,站着的男人对他们的话充耳不闻,只垂着眼睫挡在沅夏安面前护着她。
淬了口痰,扭动了下拿着棒球棍的手,“妈的,找死”
出来的只有三个人,坐在车子上的人没有动弹过,老神在在的坐着。
挥棍过来的时候,他下意识的伸出手去挡,结实的捱下了一棍,左手发着颤,棍棒带起来的风令他警醒了些,灵活的躲开了背后的夹击,绕到了前面人的身后,手臂锁喉拖着他走。
以掌化刃用力打在肘弯,夺下了棍子。
三个人围着他,多少有点吃力,担心沅夏安的安全他又不敢走远只能守在前面的空地,身体里的嗜血因子被激起,挥棍用力敲破了其中一个混混的头,血腥味霎时弥漫开来,哀嚎阵阵。
被他不要命的打法摄住,多少有点畏惧,“兄弟,你混哪条道的?我们也不想跟你为难,你就乖乖把那个女人交给我…”
话还没说完,脸上就结实的捱了一棍,吐出的血水里还有几颗牙齿,疼的捂着右脸说话都说不清楚了。
长身玉立衣服也凌乱了些,黑瞳暗沉不见底,立着犹如鬼面罗刹,嗓音低沉阴鸷,“滚”
从袖子口渗出的血蜿蜒而下,染红了棒球棍,他就像是不知道痛觉一般屹立不动。
他们也是收钱办事,不想真的将事情闹大,手上有人命但是也惜命,之所以被叫成混混也是因为他们要保护的太多,畏手畏脚,最怕的就是跟疯狗一样咬住不松口,玩命儿的人。
丢下了棍子,狼狈的快速上了车,面包车开离了原地的那一刻。
手脱力,棒球棍咣当一下掉在了地上。
整个人虚脱了下来,曲起一条腿半跪在地上,这街道上不是没有人,人怕事怕死的本能让他们选择了视而不见,对人命的漠视令人心寒。
现在闹剧结束,才有人来假好心。
“你没事吧?我已经帮你们报警了”
“你好像伤的很重啊!要不要去医院看看?”
陆陆续续有人围过来出声关心,他漠然无视,连一句话都不屑说,忍着疼将人抱起来,趁着还没有形成包围圈,他将人带走。
更有好事者拍下了视频发到网上,可是在危机的时候,他们宁愿躲在一旁冷眼旁观的拍摄记录也不愿意出手相助。
他觉得可笑,眉含轻讽,怀中抱着的人嘤咛了一声,唇瓣无意识的嗫嚅翕合着,仿佛是在无声诉说着话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