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你累了就去睡会。”她连解释的机会都没有留给傅云墨就急匆匆的离开,她也心乱如麻,肚子一天天的大下去,不可能能够瞒住他多久...
傅云墨下意识的就抓住了她的手,顾诗若心烦意乱之下,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他,肚子里怀了他的种,可笑的是,她却不敢说,丝毫没有即将成为人母的喜悦。
挣了挣,柔柔一笑道,“如果你不介意的话,明天陪我过去落云山庄,好吗?”
抿唇,她由衷的期盼,急急出声解释道,“傅先生,拜托您了,我真的很需要您点头答应,只要陈老先生愿意牵线,那边也就不会这么为难着顾氏了....”
“你就是拿我当成了随手可交易的筹码了?”眉峰紧蹙,对她左一个请求右一个顾氏的说法很是不满。
曜黑不见底的眼瞳簇着暗火,连带着说话的音调也提高了几分,冰冷的大手桎梏着纤细的手腕,“你究竟把我当什么?”
“还是说在你心底,你的喜欢就是一场恰到好处的算计?因为我现在合适成为顾氏的盾牌靠山,所以你就迫不及待的爬上.床来了?”
顾诗若不可置信的瞪大了杏眸,澄澈如镜湖的眼里是惊讶、是愤怒、是失望,怒到一定程度,她反而平静下来了,淡淡的说,“你现在不够冷静,我们晚点再谈。”
好看的唇角微扬,溢出一抹讽刺的笑,“避而不谈是因为我说中了你的心思?”
离去的脚步再一次因为他的话而顿住,背对着他,顾诗若一咬嫩唇,赌气似的爽快承认,“是,你说的没错,我...”
她深吸了一口气,“我就是这么精于算计的女人,不是你教我的吗?商人为己谋私是天经地义的事,别把话说的那么难听,你接近我不也是揣着自己的目的?我们都是同一类人,戳破了那层隔膜,可是会令人很难堪的!”
该死!明知道她在跟自己逞强,可傅云墨还是抑制不住的感觉到愠怒。
幽深锐眸内火势燎原,怒火中烧的紧盯着那抹单薄的身影闪进厨房内。
用力一脚踢开了茶几,茶几面上摆着的精致果盘也因为突然的重力袭击而分崩瓦解。
脱离了迫人的灼热视线后,顾诗若僵直的后背瞬间耷拉下来,跟被抽离了主心骨一样,软趴趴的没有力气。
剧烈的门声响,惊得她猛地一个寒颤。
秀气的蛾眉向上拧了下,随即抿唇浅笑了声,倒着浓浓自嘲。
她也搞不懂,为什么他们两个人之间就是不能够好好相处?一会风和日丽,一会电闪雷鸣。
其实这样的关系相处下去,很累。
不知道过了多久,她听见了蒸汽声,才恍惚回神,慌手慌脚的就去端。
指尖被滚烫的温度灼伤,她触电般的弹开,双手捏着耳垂。
倏忽,一只手闯进了她的视野范围内,关上了火。
她有些愣,傅云墨不是...走了吗?
尴尬、难为情是她全部的感受,才吵完架,现在要能做到如常面对他,也是很为难的事。
熟悉的气息夹杂着淡淡消毒水味道将她迅速包围,后背紧贴着的胸膛坚硬似火球,滚烫的温度透过薄薄的衣服刺激着她的感官。
手圈着她双肩,用下巴夹住了她羸弱的肩膀,湿热的气息只钻进她毛衣领子里,带着懊恼之色,他哑哑出声,“对不起...”
其实他刚想过要走,才挪了一步就走不下去了。
怒气无从发泄,他转身进了卧室门,独自坐在床榻上冷静了下来。
房间里萦绕着的满是她的气息,他才恍恍惚惚发觉顾诗若这个女人虽然温温吞吞的,可就是这么淡如空气的存在,一丝一缕的渗透进他的生活里,直至让他离不开,也狠不下心。
既觉得对不起菁菁,又无法忽视心底的声音。
真的要伤害她,自己会更疼...
良久,顾诗若才有点反应,她拍了拍傅云墨的手,低声道,“汤凉了”
牛头不对马嘴的一句回话,却成功解救了迥异的氛围。
真是郁卒,只要一句道歉,她就缴械投降了,可是他们两个人再这么阴一阵晴一阵的过下去,迟早会生出嫌隙来。
她背对着男人,往前一步,戴着隔热手套去揭开盖子。
香味四溢,滕然而升的雾气缭绕,模糊了她的轮廓,使得廓影在蒸汽中更显得柔和虚幻,连带着她的声音都空灵起来,“我没怪你,我知道你压力大,是遇到了什么棘手的事情吗?”
否则傅云墨不会这么喜形于色,他很少会在常人面前露出真实情绪,除非是有人踩到了他的雷点禁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