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门。
落地窗前站着的男人长身玉立,昏暗的落地台灯将他的影子拉长投射在木质地板上。
指间夹着的香烟红光明灭,烟雾缭绕下更衬的那张清冷容颜俊逸出尘。
“嗯,是瑞航医院。”他手握着电话,声线低沉,像是来自暗夜的协奏曲。
顾诗若其实很快就醒过来了,没了熟悉的温暖支撑,她有点受不住,所以就醒过来了。
躺下来休息了会,头才没这么疼了。
出来便看见他站在阳台门边,客厅只亮着一盏昏暗的台灯,听见瑞航医院这四个字。
她顿时毛骨悚然,她知道傅云墨这是要查她为什么进了医院,这样下去,肯定很快就会知道她怀孕的事...
凝了凝心神,她柔柔出声打断,“你不用去查了,有什么疑问直接问我就好了。”
男人身影明显一顿,他转身凝了她一眼。
“不用了,就这样。”吩咐了这么一句后,就挂断了电话。
见她穿着单薄的衣服就出来了,不免蹙眉,踱步朝着她走去,“好些了?”
“恩,好多了。”
男人高大的身影将她完全笼罩在阴影里,傅云墨伸出手去牵她的手,才碰到她指尖,她就躲开了。
不免一愣,微蹙剑眉,也不说话,静静看着她,像是要从她脸上看出点什么来。
她抿唇,率先败下阵来,转移话题道,“你想知道什么?”
深深凝了她一眼,低沉出声,“你想跟我解释什么?”
解释?哈!顾诗若在心底长长吐了口气。
她抿唇浅笑了笑,抬眸,认真的看着他,许久,她从病号服口袋里掏出一枚戒指,拉过了他的手,将戒指放在他手上。
眉眼微弯,浅笑盈盈,“我啊,帮你找回来了戒指。”
心脏蓦地被触动,他垂眸看着手上的戒指,“我不是告诉过你不用去找回来了吗?你听不懂我说的话?”
“你不让我找是你的事,我要找回来是我的决定,互不干预不是吗?”她清浅的声音伶仃如清泉水缓缓流淌过人心间。
五指缓缓收拢,他虚握着戒指,视线落在她发间那隐隐透着的白色纱布上,眼眸沉了沉,“所以你就是为了找回这戒指,把自己弄成这副德行?”
顺着他的视线摸了摸那纱布,她微怔,“也不算,我就是倒霉碰上了两个流氓,还好我机智报了警,没出什么大事。”
闻言,男人剑眉越蹙越深,视线逐渐冷了下来,“遇到流氓?小事?”
“在你眼中,什么才是大事?这戒指对于我来说一无是处,你找回来了又能怎么样?你想证明什么?证明你可以为了一件只要跟我有关,哪怕微不足道的小事赴汤蹈火?”他冷笑了一声,将戒指扔了出去。
只听见清脆的落地声,细微到根本无从分辨方位。
“你做什么!”她也怒了,好不容易才找回来,就算是她猜测估算错误,这枚戒指对于他来说一文不值,至少也不用当着她的面这么冷嘲热讽的吧?
为了找回来,她昨天晚上可是差点就失去了生命...
作势就要去找,猝不及防的胳膊被他拉住,他紧紧捏着顾诗若的手臂,声线低磁喑哑,“你不懂吗?比起戒指,你更重要。”
“....啊?”她愣神,清澈的杏眸一眨不眨的盯着傅云墨。
怕了她这么盯着,他抬手遮住了顾诗若的眼睛。
没了视线和光明,她能够依赖的就只有听觉。
她听见男人醇厚如酒的声线低沉轻缓,他说,“戒指没了可以再买,我不想你为了这种东西,将自己置身于危险中。”
他顿了顿,缓缓低下身。
额上温润触感,引得顾诗若身子一颤,眼睛仍旧被他遮挡着。
她试图去掰开他的手,却被制止,“别看,再等等。”
倏忽,她整个人被揽进了温暖的怀中,男人将下巴抵在她发顶,这才松开了原本遮着眼睛的手。
在她看不到的角落里,傅云墨眉目温和如画,轻揽着她,“不是你想的那样,那个人....她是我朋友的侄女,他走不开身,才托我去接人。”
顾诗若揪着他的衣襟,鼻尖莫名一酸,这是在跟她解释吗?
“为什么?昨天晚上你为什么没有过来?我跟你求救你为什么没有搭理我,你知不知道我一个人在那里好害怕...”她死攥着不放手,额头抵在他胸膛。
傅云墨猛地一滞,听到她的指控,男人眉峰轻拢,略带着疑惑开口问道,“什么求救?你昨天晚上跟我求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