桌面摆放的三朵玫瑰花在太阳光里干去露珠,丰腴质地的深红色花瓣微向内卷收,犹若美人半遮玉颜的含蓄娇羞。
何尽欢侧眸望着她们,眼前浮动着的,是林咏那种端庄而不失美丽的脸。
她浅然一笑,素净容颜登时多出几分如菊的淡雅味道:
“第三么……纵遥,你还记得Jack的父亲,詹明吗?”
“当然。”彻底沉静下来,听到这话,秦纵遥隐约感觉到什么,眉心蹙深,“难道她在玉城也有一个詹明般的爱慕者?”
对他轻轻一点就能猜到重点的行为,何尽欢见多不怪。
她没有回答,又从包里掏出另外一份资料,上面密密麻麻的履历年表,像是从哪里下载过来的表面资料,左上侧的角落里,一张平淡无奇的寸照印在那里,照片上的男人大脑门,鹰钩鼻,肥胖双颊垂下缕缕肥肉,嘴唇又大又厚,头发稀疏,快有谢顶之象,一看就是常年肥甘厚实、养尊处优的官场人士。
“张梓盛?”
秦纵遥锁定姓名一栏,几秒钟的功夫,两只眼睛迸射出锐利光芒:
“这个名字我们听说过,假如我没有记错,是詹明和她的同学,对不对?不知道Jack是否有他们当年的照片。”
“对。”
那天医院起火在新闻上看到这个名字,她只觉得好像在哪里听到过,不太想得起来。
结果昨天晚上,她检索报纸频频读到这个名字,不知不觉念出来,精通各种消息的徐唐立刻回想起来从Jack嘴里似乎听到过这个名字。除此之外,她还发现,张梓盛的晋升速度相当之快,如今牢牢占据玉城市委书记的位置,堪称这座城市的第一把交椅。有这么一个人物存在,医院蹊跷的起火以及莫一说曾家望神奇的上头大人物扯上关系,不就变得可以理解么?
“我立刻让Jack调查这个人的所有信息。”
掏出手机立即给留守潭城的Jack发了条信息,秦纵遥的脸色恍如高山般冷峻。
尽欢的推测若是真的,林咏此人,真真太可怕了。
只因为之盈对秦慕清的忽略和不爱,就要用这种残忍至极的方式惩罚她一辈子吗?
遥想当年,尽管从小失去父母,并且一直生活在曾家望的监管下,之盈毕竟是欧家唯一继承人,即使后来欧氏被篡夺,手里始终还有一些股份的她至少物质生活无忧,勉强算得上过着大小姐的生活……林咏这么对她,就是要践踏她所有的骄傲,碾碎她全部的自尊,剥夺她余生获得幸福的权利么?
和她没有直接仇恨的之盈尚且落到这种地步,要是父亲和自己稍有不慎落败,等待的会是什么?
挺直如树的脊背不知不觉僵硬发冷,秦纵遥望着窗外的夏日景色,全身阵阵森寒。
“她很可怕,是么?”
何尽欢望着脸孔线条透出几分坚硬的男人,低声如喃。
昨晚徐唐拿到人口详细登记表,打电话叫她过去,当这些推测一点点在脑海中如出水之鱼点点浮现时,她的震惊和恐惧比当初在雅恩医院听到父亲的推测更加浩大,假如说中毒事件是她对丈夫未能掌管集团的报复,假如说詹明之死是她害怕罪恶泄露,这些全不难理解,然而,究竟要怎样的执念和心肠才能对一个毫无恩怨的年轻女孩用这么恶毒的手段?简直超出正常的想象!
“或许……我们,包括爸爸,伯伯,甚至秦慕清,从来没有看清楚她究竟是怎样的一个人。”
秦纵遥紧紧握住她柔软温热的小手,心中当即决定,再也不能让她离开自己的视线范围——
事已至此,林咏对自己的动作不可能没有察觉,既然有所察觉,肯定会动手,而她最擅长精通的莫过于抓住别人的软肋。
如今的自己,软肋不正在眼前么?
若是还大胆让她去调查解决纠纷事件,万一林咏的黑手出现……
光是想想,就有寒意从脚底往上升腾攀爬。
“尽欢,从今天开始,你绝对不能和我分开。”他郑重开口,“我不想……”
他不想欧之盈的事情再度上演,何尽欢怎会不懂?
她乖乖应允,疑惑道:
“房芳怎么办?如果被林咏知道你的圈套,只怕也会她下手。孩子不是你的,房芳就等同于弃子。”
“放心。”眉目深远的他镇定颔首,下颌线条充满男性的坚毅和沉稳的力量,“来之前,我已经让她回潭城,随同的还有周正宏,宋小奇和孙杰。另外,柳丹谭玲母女也会一道去潭城,跟我来的四个人之中有两个暗中随同他们回去,会把房芳孙杰以及她们母女送到安全的地方保护起来,不会出现纰漏。”
“那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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