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确定。
深知父亲心思细密,没有几成把握不会随便污蔑一个人,同时还担心他思虑过甚的尽欢只好停止追问。
飞机快降落时,大概是见她落落寡欢,父亲只意味深长的说了句:
“可以肯定的是,秦纵遥和车祸应该无关,尽欢,若你真心想和他共度余生,这点大可安心,退一万步讲……”
“那,秦家其它人呢?”
她这么问道,其它人指的是秦道远。
若是秦道远下手,自己和纵遥之间,岂能真正安心?
况且,秦道远一直极力反对他们在一起,如今仔细回想起来,是恐惧自己的身份。
父亲的答案是摇头,她想,约莫是不知道、不肯定的意思。
秦纵遥微微一怔,旋即蹙眉指出:
“尽欢,一旦撤销指证,叔叔还活着的消息就会大白于天下,没完没了的调查不说,还会伴随不可预知的危险。”
“我知道。”何尽欢仰头,毅然迎上他的目光,清亮如珠的瞳仁里写满坚定:“你看,秦慕清已经知道爸爸还活着,隐瞒不了好久还是会散播出去,我们何不先下手为强,主动撤销指证,至少,还可以解除一点点你的困局。徐唐说目前境况是前有虎后有狼,既然这样,要杀出一条血路,只能从反应速度和对策好赖入手。你说过的,出其不意,攻其不备,往往会让反败为胜更容易。”
“可是,我不想你们处在任何可能的危险中。”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或许是记忆还停留在分别前,眼前说得头头是道的女孩有那么一丁点陌生。
她明眸皓齿间里散发出的坚定光芒比钻石还要闪耀,似乎能把内心深处的幽暗曲折全部照亮。
分别几个月,她长大了,坚强了,也更会审时度势了。
一半喜悦,一半怅惘。
无法言喻的复杂情感带来阵阵激荡,秦纵遥情不自禁伸手,紧紧抱住她。
突如其来的怀抱携带着扑面而来的暖气,溜进脖颈,痒痒的,酥酥的,暖暖的。
无可否认,自己是怀念和贪恋这个胸膛和这个味道的,可惜的是,所有事情真的和秦家无关吗?
若是秦道远所为,纵遥夹在中间,会怎么做,该怎么做?
感觉到她肢体的僵硬,秦纵遥埋首在她肩头低声若吟:
“让我抱抱你好么?这几个月,我总是梦到自己抱着你,每次醒来发现是场空,那种感觉,真的很糟糕。”
“……”
“尽欢……”
“嗯?”
“以后不要再离开我,至少,不要离开那么远,以至于,见一面也只能在梦里。”
像无数次身在梦境一般,他低头,唇流连过她的细白脸颊,来到小梨涡处。
何尽欢挣了挣,双手轻轻抵住他的胸膛,别开脸躲过他蹭过脸颊滑下来的薄唇,扯动嘴角勉强一笑:
“不是说外婆有东西留给我吗?”
秦纵遥岂能感受不到她的抗拒,只是啊,心里再怎么堵得慌也不能表现出来。
两人之间存在的隐瞒和误会就像冰山,消融起来,需要时日。
从外套内口袋掏出一个暗红小本递过去,他温柔道:
“是个银行存折,密码是你的生日。外婆说,这是她为你准备的嫁妆。”
薄薄存折躺在掌心,它的分量落在尽欢心里,不亚于一座山——
外婆用所有爱和心血孕育出的山。
打开,里面是一笔金额为四万块的存款,看到那串数字,滚烫的热泪不由打湿寒冬里冻僵的面颊。
她完全想象不出外婆是怎么背着自己偷偷存下这笔钱,一想到她为了自己风吹雨淋摆摊守摊,心立刻如针扎,绵密不绝的疼。
“外婆还说了什么?”她拼命把哽咽吞回去。
“大概是回光返照的缘故,最后片刻,她非常清醒,还说……让我们振作起来。”
潸潸泪水也止不住失去的痛楚和以后的无尽思念,何尽欢把存折按在胸口,却只能在心里一遍又一遍呼唤外婆。
从此以后,她喊外婆,这个世界上,不会再有人答应了。
——*——*——
次日上午,何文再度从昏迷中醒来。
然而,和上一次苏醒相比,情况似乎没那么妙,最明显的变化莫过于一头被剃得浅浅的头发竟然一夜间斑白不少。
【第二更了哟~】
【以后都会时不时加更哈】
【么么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