仪式将于八点十分正式开始,七点一刻,翡翠山庄内宾客云集,数不清的工作人员来回穿梭,一派热闹非凡的景象。
秋季的潭城绝大部分时候天气晴好,因此,室内除开用来迎宾,摆满供客人休息等待的吃食座椅外,正式仪式将在山庄后的临湖草地举办。无数枝巨大心形灯盏将活动场地照得雪亮如白昼,白绿两色的玫瑰间入粉黄两色蔷薇所制成的半圆形花环将湖面拱桥打造成一座唯美浪漫的花桥,绿油油的空旷草坪摆满系着心形花环的白色座椅,待司仪宣布开始,一对新人将从湖面乘坐特质花舟来到拱桥,再手牵手走到众人面前。
连接山庄和临湖草地是一条长长走廊,覆满绿萝藤蔓,两旁花圃内,形态优美的合欢随风摇摆,颜色喜人。
角落处,西装革履的秦慕清幽静望向暂时还未开放仪式场地,脸上一丝表情也无。
他的背影颀长瘦削,双手插在西裤口袋里,纹丝不动,杜晚妆经常会有种是逼真雕塑的错觉——
每当他陷入长久又不愿意被人打搅的独处时,她总猜不透他在想什么,或者说,从来猜不透。
“慕清,刚在阿姨在找你。”
站在背后默默观望一阵子,杜晚妆踏着金色高跟鞋走过去,摇曳生姿。
“你去了哪里?”
秦慕清仍然没有动,冷淡启唇,侧头看过来时,眼神邃冷的在她身上扫来扫去。
立即明白他的疑心病在作祟,无奈一笑,杜晚妆伸手挽住他的左臂,亲昵道:
“还怕我跑了不成?我只是……去看看她。”
“她怎么样?”她的迟疑让秦慕清立刻猜到是去见何尽欢,眉头一松,他饶有兴趣的问。
“很美。”他居然没有生气,杜晚妆不由窃喜。从真实本意来说,她真的不愿意失去何尽欢这个为数不多的朋友。
秦慕清不置可否,眼神再度眺向一望无际的山林和天空相接的远处,少顷,没头没尾道:
“知道她穿的礼服是谁设计的么?”
“听说是Vivi-Mo。”
杜晚妆情不自禁流露出深深羡慕,哪个女孩子没有一件梦寐以求的白纱呢?Vivi-Mo的白纱,风靡全球呀。
话一讲完,她马上察觉自己言语间的向往太过明显,顿时有点后悔,秦慕清不喜欢她提任何与将来有关的话题——
包括两个人的将来。
对女人来说,没有将来的爱情似乎无比悲哀,然而,她不敢悲哀。
一个拥有残败过去的人,能够呆在心爱男人身边,哪里还敢自认悲哀呢,多一天是一天啊。
平素敏感得要命的秦慕清好像有心事,压根没留意身边人的小心思,而是轻轻冷笑,拉长语调:
“Vivi-Mo呢,看来,纵遥对她,是真的动了情。”
难道慕清从来认为秦纵遥是玩玩而已?
可是,他们两个无论什么时候,只要出双入对,给人感觉就是相爱的啊。
杜晚妆不知道怎么接话,秦慕清的心思难测,很多时候,她不敢去测,不愿去测,只愿意做一个既聋又哑的傻瓜。
正当她心底纠结着该说什么时,身后传来林咏的呼唤:
“慕清,晚妆,原来你们在这里,害我一通找。”
“阿姨,抱歉呀,我们刚在聊天,所以还没来得及折回去找您。”
身着一袭宝石蓝礼服,双臂挽着小披肩的林咏优雅走过来,她化了妆,看上去精致雍容,杜晚妆一边说着,一边快步迎上去亲密挽住她。对于林咏,杜晚妆是打心眼里感激的,因为得知自己和秦慕清在一起,她从来没有讲过一句稍微难听的话,若说她对自己的遭遇不知情,杜晚妆认为不可能,所以,于她而言,这是一份难得的包容和接受。
“没事。”林咏拍拍臂上纤细白嫩的手,宽容笑道:
“慕清从小喜欢清静,前头人多嘈杂,我就想着你们肯定在安静点的地方。”
“妈妈找我有什么事么?”
秦慕清转身看向母亲,老覆着一层阴郁的清秀面容总算明朗几分,笑起来时,一双丹凤眼里飞出星光点点。
看了看四周,林咏涂成玫红色的唇动了又动,而话始终没有讲出来,只是看向儿子的眼神复杂得让杜晚妆难以解读。
莫非碍于自己在场?
其实同样敏感且内心深处充满自卑的她正想提出自己去走走,林咏忽的张嘴,带着几分莫名的紧张:
“你和晚妆,一会儿送我回去么?”
“让李叔送吧。”李叔是林咏的专职司机,秦慕清避开母亲的眼神看向杜晚妆:
“晚妆,妈妈最近血压有点高,你一会儿陪着她。我刚碰到几个从前的同学,待会儿免不了要喝点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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