息,她相信纵遥会第一时间告诉自己,与父母相关的大事,那么了解自己的他岂能不知其重要?
宁谦的嘴角挑出一抹冷笑,他垂了垂眼睛,决定全盘托出:
“那天在茶楼,我接了电话匆匆离开,是一个滨城的兄弟查到了刘师傅目前在哪里。”
“在哪儿?”心霎时跳到嗓子眼,她迫切的想知道答案,又隐约感觉到宁谦之所以这么古怪扭捏,或许,有不太好的消息。
“潭城。”
晚风送凉,开得正盛的紫薇随风摇曳,高贵的紫色,绚丽的粉红,纯洁的雪白,一丛又一丛,花朵累累,压枝欲低。
水边抽出柔软长须的芦苇在夜色里瘦若剪影,纤细得好像风吹则倒,实际上,本性的柔韧使得它在任何环境里游刃有余。
轻飘飘的两个字跌进耳朵,何尽欢看着那几枝高挑的芦苇出神,脑海里万马奔腾,一片狼藉。
远在天边近在眼前,竟然是潭城!
她的眸光和路灯一般朦胧,整张清丽小脸呈现出梦游般的恍惚状态,宁谦于心不忍,却不得不捅破那一层他早留意在心的窗户纸:
“欢欢,他的本事,你比我还要清楚。刘师傅人在潭城,那是他可以手眼通天的地盘,怎么可能长时间寻而不获?或者说,无论人脉、关系、金钱皆在我之上的他,怎么可能比我还晚查到?这几天趁着照片事件闹得沸沸扬扬之际,我悄无声息去了潭城,经过几天仔细观察,至少有两拨不同的人守在刘师傅的住所周围。”
秦纵遥心中有许多不愿碰触的事,她从来知晓,所以,并未曾太过介意他的隐瞒。
每个人都有过去,不是么?
可是,何尽欢无法相信在刘师傅这件事上他会对自己保持沉默。
想起云姨死去那晚两人在公寓的对峙,理智提醒她,可能另有隐情。
“或许有什么别的原因。”
“好。”
事实一目了然,秦纵遥根本是蓄意为之,只有她还在傻傻相信有什么原因。
宁谦的胸口重重一拧,钝痛传来。
“这件事,无论出自懈怠还是疏忽,暂且归于可能存在某种我们无法获悉的原因。那么,照片事件呢?欢欢。”
“照片?”右手抓住横跨胸口的金属包袋,冰凉触感带来稍稍冷静,她疑惑抬眸,越发不懂他的意思:
“纵遥利用幽会门一事扳回败局,噢,你是不是觉得他工于算计,其实……”
任何时候,她似乎总能为那个心思深沉得犹如万丈深渊的男人辩解。
无奈、忿恨和心疼交错相织的情绪驱使他伸出双手,紧握住何尽欢的柔弱双肩,双目炯炯的盯住她,用力道:
“他岂止是工于算计,布局谋局,水平一流!欢欢,难道你从来没有发现吗,他的心思,任何人也猜不透。”
长长的一句话,唯有两个字如雷贯耳——
布局!
职业关系,宁谦不论和谁说话,措辞一向精准,不会故意掰扯,因此,布局的意思是……
何尽欢仰头,抿唇看向眼前竭力想证明点什么的脸孔,恍然间只觉既熟悉,又陌生。
她半躲半推的挡开宁谦的手臂,后退几步,依旧摇头:
“不,幽会照片的事件,不可能是纵遥一手策划。他在芝加哥,我生日那晚赶回来,第二天早上照片就出来了。”
“我没有说他策划所有事,只是,事情何以发展得这么迅猛,还时机恰好的把梁泽拉进来?梁泽梁翘是兄妹关系,大家心知肚明。”
脑海里杂乱的思绪犹如秋后收割遗弃稻田的杂乱草梗,何尽欢伸出左手扶住栅栏,笑意幽凉岑寂:
“你的意思是在网络推波助澜、丢出梁泽的幕后主使是他?不,不可能。他讨厌上新闻,爆出别的男人与我有关,于他也是羞辱。”
宁谦嗤嗤一笑,似乎在笑的她简单而幼稚的信任。
天地间彻底被无边无际的黑色笼罩,他上前一步,何尽欢不由再退后。
她的动作犹如一根钢针生生扎进眼底,宁谦停下脚步,淡淡反问:
“是羞辱,然而,最大获利者是谁呢?秦道远退位而不让权,秦慕清无功而抢利益,他需要嘴甜甜壮大实力。”
不难听出他对秦氏有过深入细致的研究,心思紊乱的时刻,何尽欢无从判断他一个律师,究竟为什么要去研究一个八竿子打不着的企业。
【么么哒,亲爱的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