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总,阮总去世了。”
眼泪夺眶而出,我愣愣的看向他不确定的问:“简毓,你在说什么?我是不是在做梦?对了,我喝醉了,我一定是在做梦。”
“陆总,阮总在昨天晚上回到你们曾经住的那个房子,早上的时候就……”
我伸手推开他夺门而出,似想起什么连忙道:“简毓,快买机票!快买去冰岛的机票!”
简毓道:“陆总,现在没有直搭。”
我瞪着他,发脾气问:“转机不会?”
简毓离开以后我立即给陆淮阳打了电话,他迷糊的接起来问:“婶婶有什么事?”
“淮阳,来郁家接孩子。”
陆淮阳一愣问:“他们昨晚不是刚回去吗?”
“听话,来接孩子。”
我挂断电话立即回卧室看了眼两个孩子,大清早的他们睡的很香甜,我伸手擦了擦一直流着眼泪的双眼转身离开房间。
在我的心里,我不能接受阮澜之的离开,所以一路上都以为是一场梦。
以为是自己的幻觉。
毕竟我有病的事也不是什么秘密了。
到了冰岛,到了我曾经的房间,我伸手阻拦简毓说:“别跟着我,我自己去见他。”
我要亲眼看着他对我说:“晚儿,我想你。”
我打开门进去,几个月不见的阮澜之憔悴了许久,我跑过去坐在他身旁握住他的手,轻声喊道:“澜之,晚儿在这里。”
他没有搭理我。
眼泪倾盆而下,我握紧他的手伸手抚摸他的脸颊,轻声道:“澜之,晚儿真的在这里。”
他依旧没有搭理我。
我哽咽着声音,低头吻着他的额头,轻言细语道:“澜之,晚儿真真确确的在这里,你睁开眼看一下晚儿好吗?晚儿听说你在这里的时候就想着赶紧过来看看你,看看你最近过的怎么样,胖了还是瘦了,开心还是不开心……澜之,你为什么不睁开眼看看晚儿呢?”
我恐惧的摸着他冰冷的脸颊,恐惧的将他抱入自己的怀里,恐惧的哭的不知所措。
我的阮医生,我的澜之,他拯救着我,庇护着我,却拯救不了自己。
他承受不了精神压力自杀离去,而那抹压力从小日积月累吞噬着他的精神力。
他将自己克制的太完美,但太完美也是一种病,终于,他开始厌世了。
他丢下我就离开了。
我是他的妻子啊,我想一直陪着他,一直陪着他度过他所有的不愉快,但最后……我依旧没有拯救到他,我低估了他的病情。
那天我抱着他哭晕在他的怀里,第二天的时候亲眼看着他进了火葬场。
出来后只剩一个黑色的坛子。
我抱着他的骨灰瘫坐在雪地里痛哭,痛苦以后就是无尽的麻木以及病情的加重。
郁凉带给我的伤痛逐渐好转,但阮澜之带给我的伤痛却一辈子都好不了了。
我曾经问过阮澜之,我们的病会好吗?
他说,我们不严重,但没说好不好!
他的病永远都好不了了,我得病也是,我将阮澜之带回美国放在阮家,随后在简毓的安排下回了国,在回国的那一天简毓递给我一封信说:“陆总,是那天整理屋子的时候发现的。”
是阮澜之的遗书。
短短五个字。
我爱你,郁暖。
我知道,他爱我。
回国以后我开始沉迷于醉酒之中,郁家阮家的事我也不愿再插手全都丢给了下面。
郁疏郁桐要见我,我都没有情绪。
我很低落,我得心很空很空,阮澜之离开我了,而陆宸郗也说了一刀两断。
我忽而觉得自己活着的这一辈子很悲哀,什么都想要到头来什么都没有。
在别墅里颓废了一个月我开始转移场所去酒吧贪欢,在那里我认识了一个女孩。
她说,她叫时运。
我问:“时运是谁?”
她递给我一杯酒问:“看样子你很悲伤,是不是遇见了什么不好的事?”
“我的初恋说一刀两断,我的丈夫因为忧郁症离开了我,我很难受,我心里很难受很难受,我想要他好好的活着,可是他……他就变成了小小的一坛骨灰,什么也没有了。”
“是这样啊。”时运感叹一句说:“我的初恋他恨不得杀了我,而爱我的人因我而死,我现在……只剩下我自己,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办,我心里很麻木,总想着报仇可是又没有能力。”
我说:“谢谢。”
她一怔:“谢我做什么?”
“我也还没有报仇。”关娇还活泼乱跳的,而且听说吴毅的官司输了,正在上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