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江山易改本性难移,这句话是没错的。以前的郑成京就不是什么好人,现在也不是什么好鸟。
越想越气愤,心烦意乱,我用手拨了拨额前的头发,深吸一口气。
“乖了啊。马上就到。”他看我没有言辞拒绝,更是得寸进尺,一手就过来摸我的脸。毕竟是在私人空间,我不想跟他动手,跟他动手,我可没有什么好果子吃。
我也就没动,只是看了看他。
总算下了高架,我转过头,冷冷对他道:“停车。”
他大概没料到我会想下车,还笑嘻嘻地问我:“宝贝,你怎么了?”
我不跟他废话:“停车。”
这么多年风雨,我什么没见过,最坏的可能我也能接受,但不到最后关头,我就要反抗挣扎,绝不坐以待毙。看他丝毫没有靠边减速的意思,我也顾不了那么多了。一手按住门把,就要打开车门。
“你疯了!”方向盘猛然右打,他将车靠了边,我甩上车门就走。
他迅速追上来,拉住我的胳膊:“你怎么了?走什么走?”
我厉色反问他:“你怎么了?”
他嗤笑,“都是千年的狐狸,跟我玩什么聊斋啊?你们编导安排你的意思,不就是要你为业献身么?你以为电视台那么好进呢?你以为一个月八百万的赞助费是白给的吗?你不比我明白的很?既然来也来了,饭也吃了,就别给我在这儿装清纯!谁不知道你……”
“说下去。”我抬起头看他,“谁不知道我怎么了?”
“谁不知道你是什么东西?!”他两手叉腰,有些气急败坏,“你坐牢的事情,可是全校都知道!你以为你换了名字,就能脱胎换骨,重新做人了?”
对,全校都知道,我王红,当年就为了那么不到一万块钱的医疗费,自己找上门去陪老男人睡觉,还抢了人二十万的东西!
所以我就活该被人瞧不起是吧?
我站了一会儿,不发一言,就那么眯着眼看他。
我的表情一定沉冷的可怕。
我也不知道我该说什么。
该解释吗?没必要。
你跟一个花花公子,解释什么劲?
今天能见面,明天不过就是个陌生人,连朋友都算不上。
我只是对他淡淡笑了笑:“你说的对。”
他以为我是打心眼里赞同了他的想法,“你要觉得我话说的太露骨,其实,我可以补偿的。你们台的广告我肯定赞助,你也能进电视台,你要是愿意做我稳定的情人,好吃好喝的绝对少不了。”
真诱人。
我笑得越发灿烂:“谢谢你。你把这些留给需要的人吧,毕竟挤破头皮想留在电视台的人可不少。我明天就不去电视台了。”
一把甩开他的手,大踏步就走。
我不是没想过这样做的后果。
虽然我真的很想留在电视台。
但那又怎样呢?没了工作我又不会死,但答应了她,我只怕那个我曾经嫌弃和憎恶的王红又回来了。
此刻我脚下踩着10cm的高跟鞋,走了好远,才拦上出租车。
出电梯,取钥匙开门,宥然居然在。
他坐在沙发上,打开了客厅角落里的台灯,正在看剧本。暖黄的灯光中,映出了他宽阔的肩膀,他是听到我的脚步声,转过头来:“回来了?”
我点头,“你今天没去片场?”
他说:“这两天在城里取景,下午剧组放假。”
我哦一声:“挺好的。”
他说:“怎么这么晚回来?”
“加班,没来得及跟你讲。”
“吃饭了吗?”
虽然吃了饭,其实我这会儿还饿着呢。可不好跟他讲是跟别的男人吃饭了,就摇了摇头。
他起身去了厨房,我跟了过去。
“今天想等你一起过中秋,可你迟迟不回来,电话也不接。我挨不住饿,就先吃了。没想到你在加班。”
中秋?今天是中秋?
我一看手机,果然是。每天太忙,把日子都要过错。
他的声音听来格外温暖,面部轮廓在厨房顶灯的映照下,更是分明而又柔和,他将锅盖打开,香味顿时四溢,“锅里还给你留着呢。只是凉了。你去坐吧,我用微波炉热下,好了叫你。”
我觉得这刻的温暖格外不真实,但还是想拼命留住。
笑了笑:“好。”
红烧肉,蒜泥茄子,冬瓜虾仁,每一道都色香味俱全。
他将米饭放在我跟前,“累了一天,这会儿多吃点。”
我笑眯眯,“你能坐下来陪我吗?”
他颔首,拿了个筷子,坐在对面,陪着我吃。
他的吃相一向斯文,细嚼慢咽的,像一个艺术品。这会儿也是,他给我布了一道菜:“有件事要跟你报备。希望你有个心理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