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我现在的气质即便再如何隐藏,也总是显得有些独特,在汽车上,频频有人将目光看向我来,
修士总有修士的神韵,
当然,这在他们看起来,或许就是特别帅,瞧不出来其他的不同,
西装是裴奶奶给我做的,自从黄晴晴成为我老婆之一,裴奶奶爱屋及乌,哪怕我不在圣宗,她也常常帮我缝制衣服,颜白雪微微有些吃味的跟我说,现在我的别墅里可有上百套裴奶奶帮我做的西装呢,连黄老伯都没有我这样的待遇,
到荆市西站下车后,我又搭乘公交车往福寿山公墓而去,
温哥葬在这里,
这个我还没有踏上修行路时对我百般照护的老大哥,
转眼数十年过去,我还是当初的模样,但他……连墓碑都已经充满沧桑了,
当年的仇恨早已尘归尘,土归土,甚至以我的记性,也忘记当初温家那些被我斩杀的人的面孔,
我将香烛插在温哥的墓碑前,又将手中的花放在他的墓碑上,就这么静静的看着墓碑上的字,
如果温哥尚在人世,也像我这样修行,以他重情重义的性子,在仙界肯定特别吃得开,他和统帅们肯定特别的对胃口,我几乎可以肯定,他们会结拜为兄弟,因为他们都是真正的汉子,
只可惜,逝去的不能改变,
温哥,终究不可能再出现在这个世间,
有太多熟悉的面孔消逝了,
除去踏上修行路的,数十年过去,还留在人世间的寥寥无几,
杨伟跟我说,即便是我们的那些同学,也没剩下多少人了,他在几年前还去参加过同学聚会,仅仅只剩下十余人,还都成为老大爷或者老太婆了,就他还是老样子,他说,当初那些同学看着他的那种极为羡慕的目光简直就和狼似的,让得他心里也很是有些感触,
我在温哥的墓碑前静静呆了会儿,便准备离开,
以我现在的心境,只会缅怀,却不会让自己沉浸在悲哀里,
可就在我转身时,却是不经意看到旁边的墓碑——义母李小花之墓、子冯勤勤、女冯花花立,
原来,连花姐也已经死了,
也是,以她的年纪……
我微微叹息着,深深看了几眼花姐的墓碑,转身往福寿山下走去,
花姐是个好女人,可惜年轻时入错行了,不过现在能够葬在温哥的旁边,我想她是如愿以偿了,
她始终都把自己当成温哥的女人,冯勤勤给她这个名分,还算不错,
我走到公墓的门口时,有辆黑色的奔驰轿车恰恰从大门口驶进来,
公墓的电动门呀呀呀的往旁边收缩着,
奔驰轿车驾驶位置上的玻璃被放下来,露出张颇为精神的却有些年迈的脸,“庄严……”
是冯勤勤,
他的脸色很是有些复杂,估计没有想到会在这里遇到我,
连他也老了,
我记得当初我带他去神农架的时候,他还是个小屁孩子似的呢,
不过看起来,他过得还算不错,
我点点头,道:“来拜你父亲和母亲,”
他点头,
我看到副驾驶位置坐着个颇为端庄的老太太,容貌有些熟悉,是冯花花,她疑惑的看着我,
显然她并不记得我了,也很好奇冯勤勤怎么会以这种态度和我这个小年轻说话,
我冲她笑笑,
这时,门卫室的保安喊道:“挡着门口做什么,进去啊,以为开奔驰就能挡着门啊,”
冯勤勤看着我,也点点头,便继续开车往里面去了,
时隔这么多年再见,他已经垂垂老矣,而我却还是当初的样子,
我回头看着他的车尾灯,心里明白,在他有生之年,我们怕是都不会再见了,
其实当初我如果没有杀他母亲柳西茜的话,我们两现在应该是好兄弟吧,
他应该也会在圣宗里面修行,
但人生……没有如果,
在这刻我忽然想通什么,洒然笑着,大步往前走去,体内有什么在松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