广府,通政司管下的重要部门——飞讯局,最核心的机务房中,十几个大缸组成的原始电池一字排开,而负责日常维护的匠师,则正在逐一的更换其中的配液和铜芯金属棒。
因此在这一片嘈杂声中,并没有几个人注意到隔壁收发间某处线路关闸上,突然跳动起来的哒哒声;不久之后,有当值的堂官行色匆匆离开,又从后门走了出来。
然后半道突然换过辆马车之后,来到广府一处颇为华美的厅堂之中,几个换了便装临时汇聚过来的人,也在脸色拘谨而凝重的窃窃私语。
“消息已经初步确认了。。”
“我已经让人以山洪为由,将梅岭以南的几处线杆放倒了。。”
“而在江宁那边,也会以进一步核实消息为由,暂缓公诸天下。”
“只是以我等之能。。也不过时稍阻其消息的传达。”
“委实不能拖得太久。。”
“至少走在道路上的传捷露布,不是我们可以随便拦截的”
“一亦这大捷的消息回到广府,让人心和舆情都发生了变化。。”
“那想要在逆转其中的大势,就基本再无可能了。。”
“还马上请得诸公早下决断才是。。”
。。。。。。。。。
与此同时,在龙雀园的虽寿堂中,
“现在务观已经放出去了。。返回任上了。。”
满脸难掩颓老之态的鹿公,也在对着正身端坐儿子陆侍郎,一字一句的慢条斯理道
“我的心事也得以了却了一桩了。。”
“什么时候再把唐氏也送去团聚就更好了。。”
“话说回来,你们这一辈的那几个族人,想要做什么事情。。选什么路子”
“我也不再妨碍你们了。。一切姑且好自为之。”
“我也只能听天由命了。。只是。”
“万事皆由你们,却尽量不要牵扯到稼轩身上才好。。”
“你若是还愿为阿霓着想的话。。”
“大人所言甚是。。”
陆侍郎只能唯唯诺诺道,心中却是有些不以为然闪过。
鹿公这些年一直在提携后进来为本家铺路,因此在厚积薄发之下的人脉和资源,怎么可能等到身后慢慢的浪费掉呢。
而在城中的另一端,心事重重的辛稼轩,也在一次赴宴回程的路途中。
“辛军候,可知这精忠报国之志。。”
“却是精忠的是谁人,又报效的哪一国呢。。”
“究竟是淮东一隅的些许地方私利,还是这国朝亿兆子民的福祉成败”
“其中孰重孰轻,想必军候自有思绪了。。”
“陆氏满门世受皇恩,断然不会坐视军候,就此走上歧路的。。”
听到这里,辛稼轩突然就冷静下来。
又想起了,回到岭内之后的沿途所见种种惨状,当权之人的骄奢不法与肆意无忌,以及淮东治下的蓬勃兴旺的气象。
却是忍不住捏紧了手中的拳头,重重的捶打在马车的壁板上,震的一条细细的血线流淌下来。
。。。。。。。。
而在江宁,国朝的北伐大军攻克洛都的消息,也在余波荡漾当中发酵和酝酿着。
至少当晚的秦淮河和两湖画舫之上,各种买醉和宴请的局子,一下子变得应接不暇而火爆起来了。
似乎在一时之间人人都在讨论这个话题,人人都想通过各种途径,从中谋取自己的利益和好处。
特别是那些在淮东遥领的寄禄官,几乎是一夜之间变得炙手可热起来,而成为了各种宴请和会面场合中的焦点和风头。
因为,只有点常识的人都会知道,随着北国的轰然倒下,一下子空出来的那些国土和人口,以及由此产生的官缺和职位,这将是一场利益瓜分的狂欢大潮。
而这些遥领淮东的寄绿官,无疑是最近水楼台先得月的一小批人...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