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可知道这位赵公子是什么人物,他昨晚才救了老祖宗的命,你们居然敢仗势打压?还有没有把老子放在眼里!”
熊爷积威已久,一经爆发,那三个小青年哪里受的住,连忙跪下,周围的流民也都受到影响,整个营地都安静下来。
赵轻也是被熊爷的吼声吓了一跳,才看到陈陶儿三人战战兢兢跪在地上,立刻便意识到发生了什么样的误会,连忙上前把陈陶儿三人扶起来,笑着说:“熊爷,你可是冤枉他们了,刚刚是在下听闻人间变化,不由感慨物是人非,才显得有些低落,熊爷可莫错怪了他们。”
赵轻好不容易和他们打成一片,可不想这样之后就有了隔阂,陈陶儿三人很是感激地看着赵轻。
“当真如此?”
熊爷眉头稍微舒展了一些,陈陶儿他们也是松了口气。
“那是,对了熊爷,老祖宗醒了没有,在下想见一见老祖宗,问一些事情。”赵轻心里怀着一堆疑惑需要解答,这批流民当中,要论谁见识最广,肯定是那个活了不知道多少岁的老祖宗。
熊爷立马完全舒展了眉头,朗声道:“看我这记性,本来我就是来叫你去给老祖宗复查病情的,赵公子这边请。”
说着又回头对那三个青年说:“你们传话下去,再过半个时辰启程,让乡亲们赶紧收拾收拾,准备赶路。赵公子的行囊一会给他送到马车上来。”
陈陶儿三人立刻点头,然后下去忙碌。
赵轻又来到马车上,老祖宗已经醒了过来,精神看上去不错,至少在那个小女孩的帮助下能喝得下一些小米粥了。那碗小米粥颜色很好,显然是这批流民拥有的最精贵的食物。
看到赵轻上来,老祖宗慢条斯理地把那碗粥喝完,才满脸微笑地看着赵轻,显得十分和善,只是脸色还是很苍白。
“赵轻见过老祖宗。”赵轻很有礼貌地拱手问候。
“叫老头子陈述坤就行了,赵公子救命之恩,老头子没齿难忘啊。”老头子咧嘴笑着,当真没剩下几颗牙齿。
“陈前辈。”赵轻终究是没直呼其名,在马车里面坐了下来。
陈述坤看了熊爷一眼,熊爷拱了下手,便退了出去,小女孩也把折叠的整整齐齐的羽绒服递给赵轻,然后低着头退出了马车,轻轻拉上了门,马车之中只剩下他们两人。
“听闻赵公子乃是世外高人之徒,久居山野,且精通医术,这一出山便救了老头子的命。”陈述坤从怀中取出那板仍装着数枚胶囊的锡箔板,在手上反复把玩着,满是玩味表情地看着赵轻。
赵轻也感觉气氛有些古怪,却没有啥反映,只是等着他的下文。
“只是这代价却是有点大,为了老头子这条贱命消耗了两枚仙丹灵药,实在是可惜,可惜啊!”陈述坤如获珍宝一般抚摸着锡箔板,脸上露出痛心的表情,看得出来是真的十分痛心。
赵轻一阵莫名其妙,这些药虽然在现在十分珍贵,但是搁在现代早就烂大街了,在赵轻心中远远比不上一条人命,只是这老头子好不容易获救,为什么不是感激涕零能够吃到这种灵药,反而显得这般痛心呢?
“陈前辈言重了,哪怕真是仙丹灵药,若是不能救死扶伤那便毫无意义,救了前辈的命,这药才显现价值,哪有可惜的说法。”赵轻满不在意,他正考虑着如何开口,询问一些现在这个时代的情况。
陈述坤却是直勾勾地盯着赵轻,眼睛微微眯起,让赵轻好不自在。
这老头子不会是脑子烧坏了吧,赵轻心里嘀咕着,陈述坤眼睛眯着眯着,却是彻底闭了起来。
“却是不知令师名号,若是老头子所料不错,这灵丹妙药定是出自令师之手,能够炼制此药之辈,必然不是无名之辈,说不定老头子还有所耳闻呢。”陈述坤又睁开眼睛,微笑说道。
“师尊名作逍遥子。”
赵轻早就考虑到了自己编纂的这个身份的任何一个细节,有所准备之下当然不会露出马脚。
陈述坤盯着赵轻看了许久,没能从这个年轻人的脸上看出什么问题,微微点着头,眼中出现一丝期翼之色,说:“逍遥子?老头子见识鄙陋,却是没听说过令师之名,却是不知你们师徒出自哪个山门,还有其他门人吗?”
活到了陈述坤这把年纪,早就看穿人间百态,唯一能让他动心的也就那些虚无缥缈的隐世传说了,如今有一个携带能治百病的灵丹妙药的隐世中人出现在他的眼前,怎能不引起他的好奇。他活了一把年纪,对自己的身子很是了解,在他看来,昨日那场病,他本该命数已尽,可那药却活生生把他从死亡边缘拉了回来,不是灵丹妙药那是什么。
“在下也不知道自己住的地方叫啥,只知那是塞外一座偏僻山谷,且常年被迷雾笼罩,在下头一次出山,便再也寻不到回去的路了。至于其他门人,却是没有见过,那山谷只有师尊和在下生活。”赵轻说的滴水不漏,断绝了去他们去探查根底的可能。
陈述坤颇为遗憾地叹了口气,又扬起眉头,说:“那这灵丹妙药的制法,令师可曾传授于你?”
赵轻苦笑,说:“在下天资一般,这制药一途,却学不到师尊的十分之一,况且这药成分复杂,诸多药材外界都十分罕见,只有那座山谷之中才有,在下便是知道些许药方,也没有药材啊。”
陈述坤扬起的眉头又垂了下去,不断地叹着气:“是老头子想多了,这等灵丹妙药如何能在尘世流传,老头子病已经好了,这药自然要归还,还请赵公子收好。”
说着便颤颤巍巍地把锡箔板递给赵轻。赵轻没有客气地接了下来,这药他本来就打算要回来的,孤身在外,还是在这医学条件落后的古代,难保感冒发烧这种小病不会要命,他可是把自己的命看的比什么都重。
接过药之后,赵轻感觉老头子应该絮叨完了,便清了清嗓子,准备问自己的酝酿了好久的问题
“陈前辈,晚辈自小在闭塞山谷中长大,师尊只教授在下学识,却从未对在下讲过外界的事,在下除了对父亲和环河县有些了解之外,对于现在世道一窍不通,连哪朝哪代都不知道,不知陈前辈能否对在下好生讲述一番。”
陈述坤听完有些差异,这个彬彬有礼的年轻人居然连现在是哪朝哪代都不知道,不过想想他的出身,也就释然,当下捋了捋胡子,说:“那是自然,老头子虽然不才,但见识学识那却还是有一些的。既然赵公子想要知道,那便听老头子叙叙道来。”
外面嘈杂了许多,营地里仅剩的一匹马嘶叫了几声后,赵轻感觉马车动了起来,小女孩轻轻拉开马车的门,在几个妇人的帮助下把赵轻的行囊放了上来。
流民们开始拔营,本该跟着底下的流民们一起步行的赵轻此刻却舒舒服服地坐在马车上听老头讲故事。e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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