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好的却不是恶客。”
“这话着实精辟,”甄老笑着点点头,“不好恶客……当浮一大白。”
于老院长的脸,却是越来越黑。
就在这时,马车已经减慢了速度——法院和朝阳大修堂离得并不远,也就四里地的模样。
孔总谕选一个异常气派的客栈停下车来,入内跟店家交涉了几句,最后撂下一句话,“不信的话,你将她找来……就说我孔某人在这里等着。”
这客栈离着法院不远,平日里主要就是靠着法院的客流生存,见她这么说,自然是不敢怠慢,马上就安排了两间房,还赔着笑脸解释。
“今年的客人真的多,不过既然是汤大人的朋友,就算我没地方住,也不能委屈了您不是?”
客栈不但有客房,还有酒家,博本院的师生先在酒家里开个包间,安排两名化修大人喝茶,他俩则是在安放了行李之后,马上赶了过来。
他们前脚进门,后脚就有人赶了过来,不是别人,正是网红脸汤师姑和她的弟弟汤昊田,他俩接到了店家的传告。
两名化修分了上首座,时近午正,就叫了酒菜上来。
俩老爷子都不是特别能吃的,几筷子就吃得差不多了,而孔舒婕根本无心吃饭,随便扒拉两口,就说起了今天的事。
反正今天是旬休,汤师姑也没事,跟孔总谕推杯换盏,喝得十分痛快。
喝到兴起,孔舒婕发问了,“怎么样,能不能帮姐们儿搞一下这个姓黄的?”
“搞人没问题,但是不合章法,涉及里通外国……最好有个由头,”汤师姑斜睥于老院长一眼,“于院长您觉得呢?”
终究是在帝都生活了多年,她可没有孔舒婕身上的草莽气息了。
姐妹的事儿,肯定要帮,但是该怎么帮,帮到什么样的程度,就要看具体情况了——这不是她市侩,而是法院里就有那么多活生生的例子。
帮人帮得把自己栽进去,可不就没意思了?
于院长还没来得及说话,包间门就被推开了,外面走进来俩人,都是中阶司修,一个是蜡黄脸色的中年人,一个却是熟人——正是大家商量要对付的黄院长。
“来得匆忙,大家海涵,”黄院长笑着作个揖,冲于院长使个眼色,“老院长,有点误会,我觉得需要解释一下。”
老院长坐在那里,纹丝不动,“没啥误会,是我误会你了……当初投你一票,是我错了。”
“您几位……”黄院长看一看陪客,挤出个笑容来,“能让一让吗?”
“不能!”李永生眼睛一瞪,这一刻,他都顾不得请示孔总谕了,在朝阳山庄你得瑟也就完了,还跑到这儿来得瑟?“我们订的包间,凭啥让呢……你脸大?”
“这个……李永生同学,此事有点误会,”黄院长一边说,一边继续扫视四周。
汤师姑一看就明白了,这事儿不合适掺乎,于是拽起自己的弟弟就走,“我们出去催一下菜,你们先谈着。”
待他俩出去之后,黄院长将蜡黄脸中年人让在座位上,自己跑去关包间门。
“于老、甄老,二位好,”中年人面无表情地点点头,“今天的事呢,是个误会,我的上司也不希望两位老人家震怒……所以派我来解释一下。”
“哦,误会,”老院长点点头,然后眉头一皱,“你上司是谁?你以什么资格,坐在我面前跟我对话?”
“我这个……”中年人苦恼地挠一挠头,他在体制里,也是可止小儿夜啼的角色,但是面对朝阳大修堂曾经的老院长,他还真不敢造次——当今孟辅仲辅,都是出自于朝阳大修堂。
犹豫一下,他字斟句酌地回答,“上司名讳,我不敢提,只能说是……有关部门吧。”
于老院长怔了一怔,脸上出现了一些微妙的变化,他点点头,“你继续。”
我继续……你让我怎么继续?中年人苦恼地咽一口唾沫,“只能说是个误会,我们不是有意放纵新月国的人,实在是……安罕部族,是新月国中,相对亲中土国的势力。”
李永生听到这里,基本上就明白了,怪不得敌对国的人,在己方还活得这么滋润,合着是一首忠诚的赞歌。
“亲我方的又如何?”甄老听得不满意了,他皱着眉头发话,“那就能在中土国高人一等,为所欲为吗?”
蜡黄脸中年人看他一眼,字斟句酌地回答,“甄老,我们需要他们,来分化瓦解新月国……些许小事,该忍就忍了。”
“扯淡不是?”李永生不屑地一哼,“咱们需要他们,他们同样需要咱们,要不然,他们吃撑着了,来新月国的世仇这里修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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