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被人堵在家里杀说出去实在不好听罢了。香儿自从随官兵一起杀进山门就一直在救治受伤的同门,这会儿面对略显狼狈的掌教父亲,一时所有的委屈都爆发了出来,扑在他怀里嗷嗷大哭。张树阳只当女儿在心疼他,也是感慨良多,差点儿没收住两汪老泪,然而天知道这丫头此刻究竟为谁洒泪为谁号。
父女久不相见,如今在这种场合重逢,两人都说了很多热乎话,着实让张树阳感受了一回啥叫贴心小棉袄,待稍微平静点儿后香儿梨花带雨的把李知图在阳龙大墓遭遇不测的事情跟父亲了说了一遍,张树阳听后极为震惊,看向一旁的张一风,都在对方脸上见到了惋惜的表情,但事已至此,也没有什么办法,只连道天妒英才,而实际上自己闺女心里那点儿事,做父亲的岂会一无所知,怪只怪这两个孩子有缘无份,不好再提。
作为这次天降救兵的主帅,于淼得到了天师洞的上宾礼遇,从来没和江湖门派打过交道的于公子,还着实有些不适应,这真是要么碰不上,碰上就是一双,眼前刚看上一个出身唐门的唐念儿,这会儿又意外结识了西蜀三大的天师洞,真是造化弄人。
“于公子,于总兵,于大人……”
自始至终被阎廷方严密保护不得离开寸步的唐念儿,此刻对那个姓于的产生了很浓的兴趣,这个人虽然很多时候挺猥琐的,但认真起来时却透出一种慑人的锐利,让人有种捉摸不透的感觉,这个纨绔,确实有点儿与众不同。
当天晚上,猎户营在元宝山脚下就地驻扎,以防歹人趁天师洞虚弱之际再度来袭,当然了,最主要的目的是护卫落脚在天师洞的于淼大公子。一处议事的偏殿内,掌教张树阳、太上长老张一风、香儿、唐念儿和于淼等人围桌而坐,作为香儿的父亲,张树阳自然对于淼等人一路护送他的女儿回家十分感激,同时也再次表达了对于淼和他的三百随护大义相救的感谢。
事实上,于淼对这个并不是很在意,他更感兴趣的是,如此明目张胆的杀上天师洞山门,并能将拥有西蜀三大实力的门派逼得如此狼狈的究竟是何方势力。白天打扫战场收敛尸体的时候,曾仔细翻找过那些黑袍人的尸身,除了一些奇怪的纹身外,就数他们的穿着和使用的镰刀状兵器最有特点最为惹眼。
若是此时李知图在场的话,那便断断没有这些疑问了,算起来,他们跟少年可算是老相识了,正是当初在丰都与李知图数次交锋的神秘势力,尸王殿。
“这件事务必查出结果,这两日尽量不要单独外出走动,尤其是香儿你。于公子,不知道你们接下来如何安排?”
张树阳问得看似随意,但听者有心。毕竟天师洞是个江湖门派,山门附近驻扎了一营官兵,总不是长久之计,于淼自然明白张掌教此问何意,马上借坡下驴道:
“哦,我们当初就打算送香儿小姐回贵派后转而去青山镇办些私事,这不,眼下这里已经没问题了,我们明日一早就准备动身离开。”
香儿可不是不知好歹的人,人家一路护送,见到天师洞遇险后又舍命相帮,父亲如此说话明显有过河拆桥卸磨杀驴的嫌疑,让小丫头顿时觉得非常难堪,正要开口说些什么,却被一旁的唐念儿伸手轻拍了一下肩膀,示意她不必在意。
这场座谈就在这种诡异的尴尬气氛中结束了,单纯的丫头气呼呼白了她老爹一眼,然后领着于淼几人前往各自的房间,看着女儿的背影,张树阳无奈的摇头笑道:
“年轻真好啊,可以任性不懂事,不用通人情世故,也不必理会江湖纷争,哪里像我等,明明受人恩惠却还搞得自己像头不知好歹的白眼儿狼,人有人道鬼有鬼道,不与官旧纠便是我们的道啊,那于公子若是继续领兵留在天师洞,不用群黑袍人再寻来,江湖其他门派的口水就足以让我们难以自立。”
“呵呵呵……这些东西丫头不用知道,不然要我们这群老家伙何用?时辰不早了,掌教还是早些休息,我们明天还有很重要的事要做啊。”
“嗯,老师的伤没事吧?”
“皮肉伤而已,那帮家伙想就这样要了我张一风的老命,靠今天这种水准的人怕是不够。”
“有老师在,实乃天师洞大幸。”
张一风一听乐了,指了指自己的屁股笑道:
“这可不是马屁,掌教莫拍。”
“哈哈哈……”
偏殿屋顶,两个黑影正探头探脑向里张望,听到殿中传来两声大笑,其中一个黑影咬牙切齿道:
“笑吧,被我尸王殿盯上的势力,还没有一个能囫囵个儿存在下去的,且让你们再苟延残喘几日,到时定然将今日之仇百倍奉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