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身上怎么这么脏啊?还有血?”
“没事,什么也没发生。山路不好走,摔了好几跤。今天晚上继续吧。”我摇了摇头,接过李盼递过来的白粥,就着腌菜萝卜,吃的很香。
高龙阴阳怪气:“什么也没发生,就是说你昨晚白去了?那也真够没你用的。”
“白去不白去,跟你有什么关系,我是你马仔?想做什么自己去啊,找我干什么?既然我没用,那晚上你跟老郭头去,别来找我!”我累死累活一夜是为了救谁?虽然高龙是捎带,但我也不希望他死。可他这样冷嘲热讽,我怎么可能没一点火气,当场就翻脸了。
李盼跟没听见似的,也不劝我,也不跟高龙说话,低着头吃饭。
高龙脸涨得通红,却不敢反驳我,更加不敢和老郭头半夜去挖坟。重重哼了一声,将碗筷一摔,自己做一边儿玩手机去了。
我没理他,吃完了饭就躺床上睡觉去了。让李盼有什么事叫我。这一觉睡得特别香,一口气睡到中午,才揉着眼睛醒来。
早上去张大彪家的时候,就和张德说好,中午请他在村里的饭店吃饭。我想他是村里人,又是张大彪的儿子,应该知道些事情。
说是饭店,不过就是一家小门脸,也没菜单,老板娘说就四凉四热,没什么花样。那天阴婚的酒席就在她家订的,味道很不错。
张德这几天在我这里挣得不少,见我都笑眯眯的,说话也很客气。
“小穆,有什么事特地请我出来,其实不用破费,让我爸给咱弄些菜就好。”张德一边客气一边点了一桌子的菜。
我说这几天承蒙你们照顾,请吃饭是要的。
菜很快就上来,都是正宗野味,味道不错。张德夹了块红烧肉就着白酒,吃的有滋有味。“小穆,有什么事你就说吧,别藏着掖着。”
张德虽然混,人却不笨,知道我有事找他。
我也省去铺垫,很直接的道:“你听过郭有栋这个名字吗?”
张德一口酒噎住,咳嗽了很久,“郭有栋,你问这个干什么?”
“没什么,就问问。”
张德神色很不自然,也不看我,只低头吃菜不说话。
“我知道他是老郭头的弟弟,很早就病死了。”
“你都知道还问什么?”
一提到郭有栋,所有人的反应都不对。他一定有不同寻常的地方,要不然许贺也不会给我留下讯息。
我又问:“那你知道二十年前被沉塘的那对男女吗?他们是谁?女方许的人家又是谁?”
我这么问,张德愕然看我半晌。他的眼神十分的古怪,不是惊诧于我问的问题,似乎是惊讶我问什么这么问。就好像,就好像这个问题我该知道答案似的。
难道说……
我从口袋里掏出一千块钱,放到张德面前。
张德瞄了眼钱,喉结动了动,说:“这件事我真不能说。不但我不能说,村里也没人会告诉你。”
我又往桌上放了一千。
张德大口吞了唾沫,说真不能说。
我拿起钱就走。
张德哎呦一声,拉住我的胳膊,说你急什么。
“你都不能说了,我还在这里干嘛?你放心,饭钱我会结的。”
张德一把抢过钱,提起一瓶白酒咕咚咕咚喝了起来,直到两颊坨红,才说:“我不是因为你给我钱我才说,是因为我喝醉了,才说的!”
我忍着笑,说是。心想真是脱裤子放屁多此一举。
张德却不这么认为,悠悠叹气:“其实这不是咱们村第一次出事。”
“什么?”
“第一次是在二十多年前,就是那对男女死之后。姑娘的家人一夜间就死了七口。除了曾帮她求情,被男方家里殴打的二哥,姑娘父母大哥姐姐,家里一个人不剩。男方就简单的多,因为家里人少,才被这样欺负。后来村里怪事连连,男方当夜捉住姑娘的族兄弟一个接一个的出事。男方找了风水先生,村里的风水先生也不敢看,后来,风水先生的弟弟生前和姑娘不对付,也莫名其妙的死了。风水先生才痛下决心,到外面请了一位有名望的先生,总算镇压了那对苦命鸳鸯的亡魂。村里这才太平。”
我说这些我大概都知道。
“那你肯定不知道他们是谁。”张德叹口气,对我说道:“将私奔男女沉塘的,就是村长一家。当时女的许的是现在村长。而被沉塘的男女,女的叫许凤姑,男的叫郭有栋。许凤姑是许富贵的妹妹,许富贵和她感情很好,曾为了救她,被他爹赶出家门。而那个风水先生是我爸,死的弟弟,就是张涛的父亲!”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