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将楚氏软禁起来...为了给宁欣生母报仇,王家死了很多的人。
对亲人薄凉,一直是摄政王被世人诟病的地方。
汪氏眼泪盈盈,颤抖着嘴唇道:“玉儿,你总算是回来了。”
在旁伺候的白姨娘拽了拽儿子王季珏的一角,很担心儿子想不通,王季珏淡淡一笑,“娘,我没事。
不需要自己在意的人,管他们去死?
方才楚氏说了让他下次再考举人,换做往常王季珏也就听命了,可如今王家一天不如一天,亏欠着宁表姐那么一大笔银子,王季珏不知三年后王家会有怎样的境况,依靠着外表光鲜的嫡子兄长显然不现实。
宁欣也曾暗示过他,尽快离开王家,王季玉在江南同鞑子大汗云泽交情莫逆。
王季珏等不到三年后,今科他必须得高中,而且名次不能太低,只有如此,他才有可能脱离王家,或者影响王家的决策。
他也不忍心让姐姐和生母再受三年的委屈,宁家的银子,从宁表姐的话语中看是无论如何也要让王家还上的,而入不敷出的王家恰恰还不上...
总不能让楚氏将算盘打到白姨娘好不容易积攒下的私房银子上,姐姐的嫁妆...汪氏也惦记着。
等到王季玉哭声渐渐隐去,王季珏撩起衣衫,噗通一声跪在王季玉面前,呜咽道:”二哥。”
王季玉自信自傲,极好面子,王季珏想要参加科举只能从王季玉身上下手。
忍一时屈辱,博一个灿烂的未来,这笔生意怎么看是划算的,脸面有什么用?能当饭吃么?
气节,一个人气节才是立足的根本!
宁欣说过的话,王季珏一直记得,读书人的气节不可丢,节操不能破碎,脸面...丢了就丢了。
王季玉惊讶的说道:“三弟,你这是作甚?”
楚氏抹着眼泪,眸光凝重起来,方才无论她怎么说,王季珏就是不肯表态放弃科举,眼下玉儿回来了,他闹得是哪一出?
王季珏用袖口擦拭了一下干涩的眼角,将眼睛揉得通红,可怜巴巴的抬头看向王季玉,:
“我的才学不敢同二哥相比,也不敢同抢二哥的人脉,我只想着读书,只想着能中举。”
“十年寒窗苦读的辛劳,只有二哥能理解我。”
“二哥必将鹏程万里,我只想试试能不能侥幸中举,二哥,我从没想过抢二哥的风头,当然我也抢不去。”
王季玉面色微凝,拽起王季珏,“兄弟同下场,也是一桩美谈,怎么?有人阻止你应试?”
王季珏不敢向楚氏看,悄悄的瞄了一眼一直为楚氏顶缸的汪氏,呜咽的说道:“我只是担心不能同二哥一起下场,跟二哥一起考试我才不会紧张,二哥是我的主心骨。”
白姨娘欣慰儿子长大了,噗通跪在汪氏眼前,谦卑的说道:
“太太,三少爷侥幸中举,也是您的教导有方,求太太可怜可怜三少爷。二少爷天生富贵,在考场也需要人照料。应试一次就要在贡院关三日,二少爷吃喝可以让三少爷伺候,有二少爷神光关照,没准三少爷也能有个好前程,三少爷时刻不会忘记自己的身份,从不敢同二少爷相争。”
“求太太大发慈悲。”
白姨娘砰砰的磕头,王季珏攥紧了拳头,忍住搀起生母的冲动,最后一次了,这是最后一次!他不能让生母的心思白费。
“二哥!”王季珏软诺的说道:“我这点本事在二哥面前不够看...”
王季玉有了一种掌控别人前程的快感,对于他自己会高中,他没有任何的怀疑,王季玉是奔状元去的,哪会在意学问一般,名声不显的庶弟?
薛珍对王季玉也很有信心,跟对自己的记忆有信心,笑道:“三弟快别哭了,这都是要考举人的人了,还这么孩子气哪成。做嫂子的说你一句,行事要有气度,可别弄得一身小家子气,你虽是姨娘生养的,可同丫头养大的庶子不同,别学得动不动就下跪,你二哥常说男儿膝下有黄金!骨头若是太软了,将来也没人瞧得起你。”
“是,二嫂教训得是,小弟记住了。”
王季珏垂下眼睑,挡住了眼底的愤怒。
“母亲,您就让三弟参加科考吧,没准会有双喜临门的喜事呢。”
薛珍转身对汪氏道,看汪氏那张痛苦脸庞,薛珍真真是解气,活该,庶子永远是嫡母眼中的钉子。
薛珍给王季玉纳了妾,但柳氏不过是摆设罢了,同时薛珍已经一绝后患了,总不会弄出个庶子出来碍眼。
楚氏叹道:“这事我同你母亲说,我想她会同意的。”
“多谢祖母。”
王季玉,王季珏同时叩谢楚氏。
楚氏深深的望了一眼王季珏,“你别忘了今日,忘了玉儿。”
“孙儿不敢忘。”王季珏少不敢有任何的不满或者得意,做戏要做全套,王季珏满怀感激,“多谢二哥提携。”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