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章一笑,亦放了心。这航海图何等重要,没有这图,将来即便新君有心要找他们,也不是那么容易的。
回到海南,码头上依然一片如常热闹繁忙,自有胤táng的手下前来招呼,众人只当他们的船是从南洋回来的,也无人注意什么。胤táng便叫了陆小七来,将自己和引章、黎船长在回程时商量好列出的单子交给他,命他与黎船长一起将物资准备好,下月率领两艘海船,再去一趟。
陆小七和黎船长领命不提,看那单子上,除了有砖石、瓦片、木料木板及各种建筑工具、粮食布匹及生活用品之外,还有不少蔬菜种子、
树苗之类。
回到椰风海苑,胤táng便派了人与熟悉黎船长家的同乡两人,带着黎船长亲笔书信前往南洋接人,自己二人便忙着命红叶等打点行囊,预备立刻回京。路途遥遥,又有一双年幼的儿女,路上还不知怎样呢。
不料,就在预备启程的前两日,突然接到京中迷信,拆开一看,竟是老爷子亲笔,老爷子信上让他们不要回去了,暂且就住在这边吧,因为明年三四月太子将从京城出发,到南方来考察学习,了解实况,老爷子命他们做好接待太子的准备,并且一定要带太子好好体验一番,将这边的状况详详细细的禀报太子。
看完信,引章舒了口气,笑着说终于不用再长途跋涉了,胤táng随意笑笑,却有些纳闷,老爷子好好的怎么要把太子派过来?
“这才不简单!”引章十分看不上他的样子,道:“还不是让太子多学习学习嘛,他可是一国之储君呢!”话刚说完,引章自己也不由得愣了一下,一国储君没错,但貌似他这个储君并没有转过正呀!引章想责想着,就有点郁闷发呆了。
胤táng反而释然,将信笺一折一收,笑道:“你说的不错,太子爷二哥也确该好好锻炼锻炼了,整日家就知道风huā雪月,吟诗作画,说起经史子集头头是道,究竟有什么用呢!”顿了顿,又有些感慨似的叹道:“也只有对他,老爷子才这般耐心,老爷子就从来不会给爷第二个机会。”引章瞧了他一眼,忍不住咳了一声垂头抿嘴好笑。细想想确实如此,康熙近些年陆陆续续交给太子手里办理的大事着实不少,无论是丈量全国土地、清查全国刑狱、治理黄河淮河水患、清理户部账款等等,太子没有一件事是做得成的,若是换了旁的儿子,一件事不成功便永远失去了担当大任的资格,再也不会有重要差事落在头上,只有太子,一件一件,锲而不舍,至今却仍没有成效。
康熙也不知怎么想的,突发奇想又要把太子扔到南边来看看,信上还说,若有时间,顺便陪太子去一趟台湾,让他好好体察体察民情。
“更奇怪的是,这次竟是太子主动要求,你说好笑不好笑!”胤táng又道。
“这有什么奇怪的,没准儿人家太子爷开窍了呢,再不办点事让老爷子瞧瞧,老爷子那里他怎么交代的过去?天天挨骂的日子能好过吗!先别说他,咱们得好好盘算盘算,他来了,该是怎样安排行程,要不要通知地方官员护驾陪同?”“时间还早呢,忙什么!”胤táng不以为意笑了笑,懒洋洋道:“太子爷不过一时新鲜罢了,你还真当他像咱们一样跋山涉水的不成?
嗯,地方官陪同倒不必了,只要不走漏风声,暗中派人保护也就是了,咱们两人天天的在外头跑,不也没什么事?若是不回去,爷得让各处的掌柜们都把账报到这儿来才是,还得好一阵子时间料理呢!”说着望了引章一眼。
引章笑道:“我没有九爷这般财大气粗,倒是没多少账目需要料理,京城那边的葡萄庄园,自有吴大哥帮衬,报个数给我就行了。”她见胤táng笑嘻嘻的正欲开口,忙抢先道:“不过,眼看要过年了,家里什么都没准备呢,还有海晏岛那边的的各种材料,我也得随时跟紧了!
还有两个孩子要照料,我忙着呢!”胤táng听罢就低哼了一声,没说什么。
安安静静过了年,刚刚过了正月十五,便又安排了黎船长去了一趟海晏岛,给岛上各人运送粮食腊肉衣裳鞋袜等生活物资和建材,包括五十头生猪和六十头小猪、二十头山羊、两对梅huā鹿、四对锦鸡、二十头壮骡子,猪羊是喂养来做伙食的,骡子是干活的,梅huā鹿是引章特意嘱咐胤táng从东北弄来放养观赏的,锦鸡是因为岛上没有,而山林茂盛,她想试着放养几对,看看能不能存活,将来若是存活繁衍了,打猎岂不是有趣?
然后,两人就该为太子爷的巡幸路线安排了,胤táng虽然说得随意,还有点小牢骚,但也不得不将此事重视起来。
商量探讨一番,最后决定,穷山恶水也不带太子爷去了,就看看广东漳州、雷州一带的种植园吧,顺便在海安港口视察一番,然后渡海过海南,瞧瞧海口的经济状况和港口贸易状况,要让太子爷看到这都是能够来钱、于国家有利的,将来可别又说禁就禁了。还有就是台湾,老爷子既已提到,自然也该陪同太子前往一趟,要说,他们自己都没去过呢,于是又开始了台湾知识的恶补。
四月接到京中家里来信,说是太子爷于三月二十已经启程了,但行程很慢,恐怕得五月中旬方能到达。于是引章和胤táng又将此事丢开,且到时候再说。
胤táng不禁大摇其头,说太子这叫什么视察,什么巡幸,比那游山玩水的还要细致,人家一个月不到便可走完的路程,他生生的要走两月!
不料,五月中旬,太子仍然没见踪影,六月,还是没有踪影,胤táng不由得发了急,忙派人沿途找去,半个月之后回报:未曾见太子踪影。
胤táng大吃一惊,不敢怠慢,太子失踪这是何等大事,他不敢张扬,生怕引起人心动荡,仍只命心腹人等沿途搜寻,又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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